。 刘意映一听,赶紧叫人去打了温水来,又叫范元为司马珩解开衣裳,然后卷起袖子亲自动手为司马珩抹身。 晚些时候,万睦又去熬了一碗发汗的药来,刘意映又给司马珩喂了药。然后又开始为他抹身。因为正值隆冬,刘意映怕抹身的时候,会让司马珩着凉,将炭炉烧得极旺,用棉被盖住司马珩的身子,自己将手伸进被子为他抹身,一番折腾下来,司马珩没出汗,她却浑身全是汗。这营中没有女子衣裳给她换,她只好叫范元找了一身小兵的衣裳来换上,继续为司马珩抹身。 可到了晚上,司马珩的身子还是滚烫。万睦似乎已然束手无策,刘意映急得无法,只能不停地为司马珩抹着身,心里不住求着老天,希望老天能否保佑司马珩度过这一关。 司马曜来看过几次,看见刘意映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司马珩,似乎真的很担心他,也就没多说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刘意映的诚意感动了上天,还是这温水抹身真有了效,到天亮的时候,司马珩出了一身虚汗,热终于退了。 万睦来看过之后,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退热了便是好事,只要不再反复发热,应该便没事了。” 刘意映听他这般说,心头一凉。看来,不能因为暂时退了热就掉以轻心,这温水还得继续抹下去,以免反复。刘意映抹了抹汗,叫范元继续打水。对刘意映来说,这一日做的事,似乎比自己以前那十八年做得都多。 ☆、第44章 到第三天清晨,司马珩一直都再未发热。万睦来看过几回,说是脉像平稳了,只待司马珩苏醒过来了。听了万睦的话,刘意映觉得悬在自己心上的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这三天来,她都没怎么合眼,此时只觉得倦到了极点。待万睦离开之后,她便趴在榻边睡了过去。 司马珩睁开眼睛,四处望了望,只看见范元站在榻边闭着眼睛,还有微微的鼾声发出。他动了动身子,发现脚下有些一个小兵伏在自己榻边睡着,独独不见刘意映。他心蓦然一紧,身上瞬间便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自己是在拔箭的时候昏迷的,那时刘意映还在自己身边,可她现在在哪里?爹爹与韩协会不会对她不利? 他望着范元,用力叫道:“范元!” 他想要大声叫醒范元,却发现自己全身毫无力气,只能发出低弱的声音。而范元似乎根本听不到他的声,仍然靠在榻边打着盹。 “范元!范元!”他一声一声唤着范元的名字,希望能将他叫醒。 可范元根本听不到他微弱的叫声,一直未醒,倒是伏在他床边的小兵似乎听到了声响,身子轻轻动了几下,然后缓缓抬起头,向着他望了过来。 司马珩正准备叫小兵替自己叫醒范元,突然,他人一下便愣住了。这人虽然身着小兵服,束着发,面容模样赫然却是刘意映。 “驸马,你醒了?”刘意映看见司马珩睁着眼睛,欢喜异常,一下扑到他跟前,抓住他的手,喜极而泣道,“谢天谢地,你可醒了过来!这几日,你可吓死我了!” 司马珩怔怔地看着刘意映满脸的泪痕,恍若在梦中。他愣愣地问道:“公主?你怎么这身装束?” 范元终于被刘意映的叫声吵醒,看见司马珩醒了,兴奋地大叫道:“公子,你终于醒了!” “范元,公主怎么这样?”司马珩问道。 范元看着司马珩虽然在对自己说话,眼睛却痴痴地盯着刘意映,赶紧说道:“公子,你昏迷后都是公主亲自照顾你,她几天都没合眼了,听说你脉像平稳了,也不愿意离开呢。衣裳脏了也没得换,才叫小人为她找了这么一身衣裳来。” 听了范元的话,司马珩望向刘意映的眼睛越发柔情万丈:“多谢公主。” 刘意映拭着腮上的泪,摇着头说道:“驸马,你谢我做什么?那一箭是你为我挨的,应该是我谢你才是。不然的话,此时我恐怕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