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向东,收回雒阳,重振大齐江山!你说,他还有这么多事没做,他怎么可能死啊?” “公主,你别这样!”秋霜看着刘意映大笑,只觉得心里害怕得紧,忙叫道,“公主,你若想哭,便哭吧。你这样憋在心里,会伤身子的。” 刘意映没有理秋霜,依旧大笑着,然后说道:“我出嫁那日,皇兄便对我说过,他会永远像小时候那般,宠我护我的。待我们俩都到了鹤发鸡皮之时,我还是他最疼爱的小妹。”说到这里,她的眼泪终于倾泻而出,“可是,皇兄,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呀!你是皇帝,金口玉言,怎可言而无信?你才过弱冠之年,离鹤发鸡皮之时还有好久好久,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们一屋弱女幼子,就这么去了?你走了倒一了百了,我们可怎么办呀?皇兄,你回来呀!”说罢,刘意映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 “公主,你可顾着自己的身子啊!”秋霜忍住眼泪,上前劝着刘意映,“你若再有什么事,太后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到秋霜的话,刘意映一怔。是啊,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最伤心的人,应该是母后。想到这里,她强行将眼泪憋了回去,点了点头,说道:“秋霜,你说得对!我不能垮!我若垮了,母后怕是彻底倒了!” “嗯嗯。”秋霜含泪点着头,“公主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了。” “我去看看母后。”刘意映将脸上的泪痕擦净,然后便往田太后的屋子走去。临出门前,她手下意识地摸向自己已经微微鼓起的腹部,心尖不禁一颤。皇兄,是他杀的吗?若真是他杀了皇兄,这孩子,必是刘家的仇人了,还有必要留下吗?想到这里,她泪如雨下。 刘意映赶到田太后房中的时候,田太后已经伤心过度晕厥过去了。宫人已经将她扶到榻上,御医魏廉正在为她诊治,一旁站着正在抹泪的周淑妃。 看见刘意映进了门来,周淑妃像是见了救星一般,扑上前来拉着刘意映的手,大哭道:“公主,你来了便好了!这情形,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淑妃,你别着急,你先到一旁歇着,我去看看母后。”说罢,刘意映走上前,看见田太后躺在榻上,双眼紧闭,面上犹有泪痕,她心急万分,忙对着魏廉问道:“魏太医,太后怎么了?” “回公主,太后这是受了大刺激,急怒攻心引起晕厥。”魏廉应道。 “可有大碍?”刘意映问道。 “虽说算不得大病,可这是心病引起的,能否早日康复,心境很重要。”魏廉说道。 闻言,刘意映呆了呆,然后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给太后开药吧。” “是!”魏廉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皇嫂呢?”刘意映对着周淑妃问道。 “皇后听说噩耗之后,当即急吐了一口血便晕了过去。”周淑妃红着眼睛说道,“她醒了后,便呆呆地躺在床上,不哭也不说话,像个布人一般。太医说了,皇后这是伤心到了极致,缓不过来所致。” 闻言,刘意映闭上眼,眼泪从颊上滑落。 如今,田太后和陈皇后都倒下了,周淑妃已有八个月的身子,看来,如今只能靠自己支撑着局面了。刘意映,你可千万不能垮啊,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不然,刘氏便真的完了。 想到这里,刘意映叫周淑妃陪着太后,然后去了书房,以田太后的名义发了几道诏令。她先派人往前方打探消息,然后传令留守定州的龙腾军余部做好防卫,再叫定州郡守做好百姓的安抚工作。如今这情况,定州不能乱了,等前方确切消息传了回来,再作打算。说不定,这只是司马珩布的**阵,明日一早,便接到皇兄报平安的消息呢。只要没见到刘祯的尸首,她不信刘祯真的会死。 三日后,刘意映最后残存的一丝希望破灭了。 张煊带着刘祯的尸首回到了定州。 听说刘祯回来了,这几日一直卧床的田太后与陈皇后,都挣扎着起身,要去迎他。刘意映怕周淑妃受刺激会早产,便劝她留在了屋里。 看着一身孝衣的张煊,护着一辆装着棺木的马车缓缓走进宫门,刘意映觉得自己的心,一瞬间便裂成碎片。 大齐最尊贵的皇帝,自己最亲爱的皇兄,如今就躺在一个普通的黑漆棺木中。她看着那墨色的棺木,仿佛那是一个噬人的黑洞,夺走了她最亲的人。 张煊走到田太后与陈皇后跟前,跪下,伏身,叩首,哑声说道:“臣该死!臣护驾不力,求太后与皇后治臣死罪!” 田太后呆呆地看着那棺木,半晌才说道:“阿祯,他,他怎么死的?” 张煊怔了怔,然后说道:“回太后的话,我们原本设了陷阱,准备伏击司马珩,一举歼灭叛军。谁知那司马珩早就识破我们的计策,却佯装中计败退。陛下见状,趁胜追击,说要亲自取司马珩的项上人头。臣劝不住他,只好由着他带兵追了出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