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安卫宏这么一说,两人脸色大变,他们知道这一安排就永远失去了上进的机会了。当时首长的私人警卫,有点类似明末武将的家丁,互相倚为主仆。首长会把使用到一定年限的警卫安排到军队,执掌部队,警卫也视所保卫的首长为主人。早期,更有首长之间有矛盾,双方警卫发生火拼。由此可见,高级首长的警卫实乃是心腹人物。 薛向知道自己这一闹让两位战士断送了前途,心里过意不去,开口道:“卫宏,我也只是趁人不备,侥幸而已,两位警卫大哥的本事我还是清楚的,绝对是警卫团拔尖的,你这么一闹不是让兄弟做了恶人吗?” 薛向发话了,安卫宏不得不给面子,一是心里着实怵他,即使现在两个警卫站在身边,可骨子里的那种冰凉的感觉,时刻提醒自己不能惹翻这个笑面虎;二是还指望他帮自己弄爷爷的寿礼呢,这个面子得给,再说自己也只是借机敲打下两个警卫,毕竟跟了自己这么多年,哪能说换就换。 安卫宏摆手道:“看薛三哥面子,这事儿就算了,你们以后给老子提高警惕,别哪天我脖子的脑袋没了,你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念念不忘那破碎的玻璃杯。 两名警卫感激地冲薛向点点头,又对花卫宏打了个敬礼,没有说话。安卫宏吩咐两名警卫去结账,让薛向少待,稍后就领他去家里。 薛向起身到康桐处拿了个红色的长条木盒,吩咐康桐、雷小天先去上班,自己这边还有事,不方便带着他们。康桐和雷小天知道薛向的事儿成了,道声小心,便大步去了。 ………. 安老将军是j委委员,虽在大内有独立的居所,可他不喜欢其内庄重肃杀的气氛,索性一直住在王府大街的松竹斋里。松竹斋是座宽大的四合院,占地三亩有余,名为松竹,顾名思义,其内广种青竹、松柏。薛向由安卫宏领着穿过岗哨,入得院内。这是一座非典型的京城四合院,庭院广大,房间却不甚多,并不像一般的四合院那样四侧皆建有房屋,这个独特的四合院只有一间正屋,其下都做了院子。院内宽敞开阔,阳光充足,视野广大。其间除了错落有致的松阵、竹林,在大院左侧偏西处建有一座凉亭,凉亭四周种满了花花草草,花草虽非名种,都是普通的民间植被,却含芳吐瑞,灿烂盛开。凉亭四周被花圃围绕,花圃间只余了四个行(hang四声)子供人行走,花圃中植有丁香、海棠、榆叶梅、山桃花等。凉亭里摆着各种盆栽,将十五平的亭子占去了大半。盆栽有石榴树、夹竹桃、金桂、银桂、杜鹃、栀子等,有的还结了果实。院子的右侧开了一块半亩见方的菜畦,其内菜蔬长势喜人,黄瓜碧绿,辣椒红艳,更有半青不红的西红柿胖娃娃一般挂在枝头。这个季节正是百花齐放,蝶舞翩跹的好时候,院内花木扶疏,优雅宜人,远远地走来,香气袭人,便如行在花草的海洋。 薛向跟着安卫宏穿过竹林、松阵,沿着花草中间的小路向凉亭进发,穿过苗圃的行子,上得亭来。凉亭中已有三人,一位警卫侍立一旁,正中的石桌、石凳上坐着两位老人正在对弈,左手边的老人须发皆白,团圆脸,塌鼻梁,肤色光泽,脸色红润,显然是老而未衰,保养极佳。右手边的老人黑发无须,方面大耳,直鼻阔口,远观难辨年岁,迫而察之,脸上星星点点的老人斑,稀疏的头发无不昭示着这已是个衰朽的老人。 白发老头持红,黑发老头持黑,楚河汉界间早已短兵相接,杀得难解难分。薛向随着花卫宏近得桌旁,无人理会二人的到来。安卫宏习以为常,静立一旁观战,薛向有样学样,自也不会出言唱名。棋面上,红棋一方主力还剩双马一炮,黑棋只余双炮一车,从兵力上看黑棋略占优势,可从眼前的战局上看,黑棋已堪堪陷入绝境。红方双马已入中宫,双马杀将之势将成。黑棋一车双炮堪堪越过边界,进攻无力,回防不及。白发老者,品一口茶,敲下桌面,嘴里哼着“解放q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q的人民好喜欢…….”,满面堆笑,摇头晃脑。黑发老头一把蒲扇摇得越来越快,其实这亭里凉风习习,清爽的紧,比后世的空调房也不遑多让,哪里用的着扇扇子。黑发老头双眉越拢越紧,一只手在己方棋子上空挪来挪去,显是在推演战局。 “老安,弃子认输吧,也该我赢一把了,早先几局若不是我轻敌冒进,恐怕你早输的一塌糊涂了。”白发老头哑一口茶,眯着眼睛对黑发老头劝道。白发老头得意已极,玩起了劝降的把戏。 一声老安出口,黑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