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歌阳见了丁世群这般形状,恨不得一脚踹死他,也忒没担当了,私自出来算个什么大事儿?就吓成这样,看来老头子们身边都喜欢留这种毕恭毕敬的奴才。江歌阳心里再不舒服,脸上也不会露出端倪,依旧安慰他道:“世群,没事儿,不是你的事儿,何须惊慌,季老打电话过来,通报个情况罢了。” “什么情况。”丁世群听说事非关己,心神甫定,又生出好奇心来。 “安老刚才亲自和季老通了电话,同意出海了。”江歌阳面无表情地将得到的消息转述了一遍,看似在告诉丁世群,实则在问计江朝天。 丁世群一屁股跌坐回沙发,“怎么会这样?安老头子那边是怎么识破的?难道他们已经知道了咱们这边大势已成?不对啊,季老联络的事儿,不可能透出去。到底是怎么回事?安系居然死里逃生!要说他们从我话里听出了破绽,也不会等了十来个小时才决定站过来,一定是哪里除了纰漏。”丁世群跟着了魔一般,自问自答,自说自话。 江朝天得了这个消息,不过稍稍一愣就回过神来,他老子的眼神一扫过来,他就知道是问计来了,这会儿见了丁世群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决定一起做个解答:“丁叔,切莫焦躁,天塌不下来。我想,出现这种状况的原因,无非两个方面,一是,那边可能知道季老组盟的事儿,毕竟再是隐蔽,也难免透出风来。不过,我认为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性较小,机密之事,又值此紧要关头,渔夫们皆知道厉害、轻重,毕竟事关性命,透露出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二是,他们从季老的条件中窥出了破绽。纵是我们先前多番麻痹,也难免有人跳出局外,参破其中玄机,我想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最大。丁叔,此事须怨不得你,你不过是代季老传话罢了,有功无过。爸爸,您在安老那边有没有人,就是家门口埋的人也成,我想那边这么晚又这么急地亮明立场,一定是刚刚破局,说不定参破其中玄机的人也就是今晚进门,这会儿可能就出来了,只要知道是谁,大约就能判定安系那边倒过来的隐情。”其实江朝天猜想的最可能人选就是薛向,只不过他没有证据,全凭直觉,所以没有说出口。他一直对薛向抱着好奇和探究的态度,他认为这个人机敏过人,胆色超群,更难得的是格局宏伟,胸怀天下,这样一个人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你小子疑心病也忒重了吧,不就是派人照看一下你,你居然怀疑你老子搞特务?安老那边是什么所在?在那边安人,找不痛快么?”江歌阳少见地喝叱了宝贝儿子。 江朝天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他不过是故意和老头子开个玩笑,担心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击到,宽宽他的心。以他的智力,岂会不知自家老子绝不会行这等雕虫之计? 听了江朝天的话,丁世群方才安定下来。他今天是一日数惊,饶是每天照顾季老起夜锻炼出来的顽强精神,此刻也难免有心力交瘁之感,当下,和江氏父子寒暄几句,就告辞离去。 江氏父子送罢丁世群,复又坐回了沙发。 “怎么?我看你情绪有些低落,安氏倒与不倒,其实对我们没什么影响,他们那块儿多在兵营,就是成了盘中餐,我们也吃不到嘴。再说,现在咱们虽然大势已成,胜券在握,但这个层此的博弈,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轻言胜负。多一个助力,未尝不是好事。我观你素来放眼全局,今天怎么就盯着安氏这一隅,非是你平日的作为呀?”江歌阳轻轻拍了拍江朝天的肩膀,怕他意气消沉,反而来安慰他。 江朝天抬起头,露出张笑脸:“我没事儿,爸爸,我只觉得此事大是蹊跷,安氏虽强,不过是冢中枯骨,后继乏人,我并未太过萦怀于此。只是,我感觉到有个人突然插了进来,将我原先设定的节奏都他打乱了,我生平第一次对一个人生出钦佩之感。” 江歌阳听得大是好奇,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从小就眼光奇高且奇准,成人以来,臧否人物,评点高官,更是言出必中,浑没把这些令常人高山仰止的大人物放在眼里。除了对已逝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