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屋子的全景“透视”,回过神来,悚然大惊,自个儿竟在此处走神了!正是戴罪之身,又出这等差漏,真个是寻刺激啊! “首长,对....” “稍等一下,我处理几份文件。” 薛向刚出口想道歉。便被振华首长把话封进了腔子里。 半个小时过去了,振华首长又换了份文件,却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一个小时过去了,振华首长已经换到了第四份文件,却是依旧没和薛向说一个字。至此,薛向就算再迟钝。也知道振华首长这是在收拾自己。不过,薛老三不觉得这收拾有如何厉害,前生他的官场生涯虽然既简短又简陋。可这种收拾还是挨过一两回,都是最器重他的那位领导使出的。在薛向看来,这种收拾的手法。不是亲近人还尝不到呢。 您瞧瞧,一会儿工夫,薛老三竟还生出了贱皮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果然,又过去一个小时,振华首长的工作竟似没完没了了,一会儿的功夫两个青年中山装已经进来了两次,送来一摞又一摞文件,中间还给水壶加了次水。而薛某人就成了这小小房室之中的透明人。没人跟他说话,甚至没人拿眼瞧他。 窗外阳光晦明变化,从上午的骄阳当空到午后新炽,再有下午的光暖日晕到此刻的暮霭渐沉,薛老三几乎要麻木了。若不是自小练的架子还在,光是这十多个小时的罚站,就能让一般人瘫倒,更不提薛老三是一早上被人从被窝里拎出来,一整天是水米未打牙。 而那边的振华首长自招呼他一声史上最漫长的“稍等”之后,似乎就忘了他薛老三的存在。批文件,吃午饭,上厕所,午睡,人家是样样不耽误。而薛老三这会儿是再没一丝一毫的荣耀了,先前的那二两贱皮子早磨了个干净,算是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收拾了”。 窗外,暮霭深沉,新月初生,室内的灯光也早已燃起,用罢简短的晚餐,振华首长在桌上爬了会儿,又接过卫士送来的脸盆,用冷水浸了浸脸,简但擦了一把,便又坐回了办公桌后的老藤椅上,看架势还要来个加班。 这会儿,薛老三的肚子已然没了只觉,只在心中不住地叫起了“天老爷”,生怕振华首长一忙忙到深夜,接着再在桌上睡一觉,明儿一早接着重复今天的流程,那他薛老三岂不要在原地被晾成人干儿? “首长,我要方便!”薛老三终于被逼得使出了绝招。 俗话说,管天管地,管不了拉屎放屁,薛老三不说饿,偏说要方便,当真是精明到了骨头里。任谁也不能拦着人方便不是?何况此间还是兰竹厅这等庄严、紧要之地,要是他薛某人真得憋不住了,来了个就地解决,那可真足于载入史册了。 果然,振华首长闻听此言,却是再不能把薛老三当空气了,嘴皮子抽抽一下,按了下桌上的绿色按钮,数息功夫,便有先前送水的青年卫士进得门来,不待青年卫士请示,振华首长便指了指薛老三,“他要方便,小王,你领他去,一会儿再带回来?” “什么!”青年卫士两道剑眉竟猛地完出了诡异的弧度,失声叫出声来。非是青年卫士没听清振华首长的话,而是实在是难以置信有人竟然敢在首长面前提这个,且是在兰竹厅这等神圣所在。 倒是没人接青年卫士的话茬儿,青年卫士自觉失语,刚想道歉,振华首长又交待句“速回”,霎时,青年卫士便闭了嘴,领着薛向出去了,转过门角五米处,便有一处卫生间。薛向在里间磨磨蹭蹭了好久,才不情不愿地出来,出得门时,嘴角还挂着水珠,原来这家伙饿得腹中泛酸,在卫生间对着水管好一阵大灌,勉强将胃液稀释了,止住了饥饿。 重新进得振华首长的办公室,振华首长倒是没坐在桌前办公,而是站立在书架一侧的小气窗前,凭栏远望,薛向刚踏进房门,未待开口,振华首长先说话了:“薛向,站累了吧?” 薛老三刚要张嘴说“不累”,募地,生了踌躇,若是自己说不累,首长让自己接着罚站,那可怎么是好,“站了十二个小时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