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林和许翠凰的婚礼低调而温馨,看着一对璧人恩恩爱爱。不知薛向心中温暖、甜蜜,便连小家伙也挤在薛向怀中,策划着自己的婚礼,说到兴处,甚至还来拿画板,拿笔勾勒着自己的结婚场景,新娘子照着自己的模样画了个放大版,可新郎的模样,却是无论如何拎不清了,比来比去,没个结局,气得小人儿铅笔一摔,跑回房里生闷气去了。 薛向苦笑不语,不过,这会儿他却是没功夫哄小家伙,因为许、薛两家联席峰会,可是第一次召开呢。 说是联席峰会,其实也不过是薛安远、许子干、薛平远、薛向四人,终于有时间,有空闲,坐在一起,品茗闲聊了。 时近八点,喧腾了一天的薛家大宅也静了下来,数九寒天,屋外虽未下雪,薛安远、许子干血气已衰,自然经不得严寒,是以堂间架着汹汹炭火,闭了大门,微开气窗,一时间,室内温暖如春。 因着先前有过交待,这会儿室内哪里还有闲人,四人围着炭火坐了,身边各自设着一个立凳,上置茶杯、糕点,颇有几分座谈会的味道。 “老三,看来振华首长还是真喜欢你阿!” 许子干先开了言,说起来,他归京已有些时日,虽也和薛向照过面,可实无深谈的机会,要不是有京中故旧前来探望,要不是操持许翠凰的婚事,两人几乎单独相对的机会,也就是这会儿,才有了功夫。 薛向笑道:“您可真会说反话,喜欢我,能叫我在兰竹厅一站一天?憋得尿泡险些没炸了。再说,喜欢我,能把我从位尊爵显的京大宣传部新闻中心主任的位子上,往山沟沟里踢?您还是别逗了!” 许子干指着薛向,笑道:“薛老哥,您瞧瞧,这是不是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欠奏嘴脸!”说罢,又冲薛向笑骂道:“你这小子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兰竹厅岂是一般人能去得的?实话跟你说了吧,老子在中组部这些年,逗没机会去过,你小子不但去了,还进了最里间的小阁,那可是主席他老人家在世时的书房!再一个,你还埋怨振华首长把你调入辽东,你也不想想,我在你这个年纪,还在和小晚她爷爷……还在戏班子里打杂,你都混上县长了,你说说你小子有什么不知足的,更何况,中南海有直接任命副处级干部的先例么,你得好就偷着乐吧,再敢卖乖,说不得就得激起民怨了!” 许子干一番话说得众人都乐了,可薛向边笑,却是边又起了别样子心思。那就是他脑子里一直盘旋着许子干说漏嘴的“还在和小晚她爷爷……”这句话。薛向可不相信是许子干一时说错话了,毕竟这等极具关联性的句子,绝非口误能出,那么其中必有关联。细说来,薛向自打和许子干碰面,脑子里就没拎清过为什么这位堂堂中组部副部长,会如此善待自己兄妹,这会儿才隐约抓住苗头。 薛向暗中咀嚼着这句话,立时,便猜出“小晚她爷爷”中的爷爷绝非是祖父,而是外公,因为许子干若是和自己祖父相熟,那必然识得薛安远三兄弟,可薛安远三兄弟却是都不识得他。再个,许子干说在戏班子打杂,薛向小时候却是从自家母亲处知道外公早先曾经经营过一家戏班,显然这就对上了。 薛向心怀疑问,却未流露出来,虽然窥破一丝究竟,他也不打算细细堪询,毕竟许子干这许多年都不愿想认,其中必然有着不忍言之事,既然人家不愿说,薛向自不会去做恶人。 却说许子干调侃完薛向,场中气氛一时极佳,几人又谈笑会儿,薛向便问起了正事儿:“许伯伯,你对《中央第五次经济工作会议决议》怎么看?” 许子干知道薛向指的是决议中争议最大的“吸引外资”来发展国有经济,答道:“你小子怕不是想对我南疆的发展指手画脚吧,行,说来听听,我倒要看看你这狗肚子里存没存几两香油。” 薛向笑道:“许伯伯主政南疆,政绩斐然,我哪敢班门弄斧,贻笑方家呀,不过有些管孔之见而已。” 许子干摆手道:“少跟我这儿咬文嚼字,你小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要拉什么粑粑,说吧?” 许子干猜的没错,现下,许子干便如薛安远一般,被薛向视作自家长辈,想要襄助一二。要说薛向魂穿后世,不说洞悉世事,知晓玄机,但对大局、未来的走势,却极是清楚。用之于绸缪画赞,自是极佳。譬如这薛安远征南之战,薛向虽未料中敌谋,赞辅军略,可单凭事前的山地战草略,特种部队设想,便给薛安远提供了无上臂助,成就了一位征南元勋。 眼下,薛向自然知道国内对消弱国有经济的外资经济非议多多,便是中央通过这个决议也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