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薛向的事儿。还一口一个三哥,叫得比亲哥哥还亲,你想想吧,关系能联到军委去的,有简单的人么,再看看薛向现在的年纪,家庭显赫不言自明。而且,你还别忘了,薛向走前怎么说的,他说我若是实在想承志。他可以把人要回来,你当时肯定当宽慰的话听,可我却是知道这家伙说的是真的,而且语气平淡至极,就好似从特种师要人。跟喝凉白开一样简单。可特种师那是什么部队,直属中央军委的呀,便是普通部队也不可能随便放人复原,他能从直属中央军委的部队,随便捞出人来,这该有多大的本事。多深的根子!” 张萍这最后一颗最猛烈的炸弹,彻底炸翻了廖国友,他喃喃道:“没想到薛向真有如斯来头,我就说嘛,这家伙无论何时都是一副自信满满、天塌不惊的模样,即便是对上卫齐名、俞定中也敢硬挑,先前,我还当是他年轻气盛,少不更事,这会儿看来,人家那是背靠大树,胸有成竹啊!” 廖国友脸上放光,这个发现让他高兴万分,没有人不想升官,且混官场的没有人不想背靠大树,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年龄和级别,若是没有强有力的支撑,怕是一辈子也就止步于此,而若是寻到了坚强靠山,发展前途那就大有想想空间,毕竟他廖某人在现在的中级干部中,还算得上青壮。 廖国友心动了,不,决定了,决定卖身以投了!本来,他心中却有挂怀,一为俞定中的提携之恩,二为自家的面子,可张萍的一番分析,却将这些滞碍扫的干干净净。 “夫人,你真是我的诸葛孔明啊!” 说罢,啪的一声,廖国友亲了张萍一口,后者却是再未躲开,推开廖国友的身子,翻身就跨了上去。大白天的,大门敞着,堂门也仅仅虚掩着,这对豪放夫妻竟直接就玩儿起了肉搏战。 ………… 残阳如染,晚风徐徐,萧山县界碑处,薛向领着刚从江汉省返回的王刚、楚朝晖二人已经在此地等候了足足一下午了。因为接到消息,港岛飞人自行车厂将于今日派出代表团,奔赴萧山县洽谈合作事宜。 消息传到县委大院很是轰动了一阵,轰动的原因自然不是五金厂如今开了洋荤,而是大伙儿都惊诧于这位薛县长神通广大的手段。至于轰动过后,便是快速的冷却,乃至冷淡。薛向把组建欢迎代表团的报告,提交给县委县政府时,没想到等来的却是,由薛县长自行主持欢迎事宜的指示。很明显,各位大佬不愿去跟薛向淌这趟浑水,毕竟这会儿不是九二年,招商引资在内部还是传说,还是禁忌! 薛向无奈,只好带了王刚和楚朝晖这两位刚从江汉省归来,风尘仆仆尚未坐稳屁股的两人,跟来装点门面。要不然到时,整个欢迎代表团的团长和团员全让薛向当了,那可就成了笑话。 三方青石呈品字形排开,石头中间横摊了一方大布,布上摆着一堆歪歪斜斜的酒瓶,和一地的骨头,薛向顿在一块青石上,高声招呼着:“坐下,坐下,说来就一定会来,都这钟点儿了,也该到了,你俩风风火火地跑了有半拉月了,怎么着,两腿还没站够啊?” 二人也实在是等得心焦,若不是顾忌维护领导威信,说不得就得发问人家是不是不来了。可东望,西望,总也望不见汽车的影子,好不叫人气闷,也只得把屁股落回青石上。 斜阳照晚,苍穹如布,远处飞鸿点点,旷野寂寂,野草青青,正是极美的景色,可三人等了一天了,心中早焦,自然无心观赏,薛向倒是聊遣逸兴,可张望了会儿,便也烦了,见二人气闷,便挑起话头道:“你们带回的技术报告,我还没来得及看,可皱皱巴巴十来张纸,怎么看也不像好玩意儿啊,这工作是怎么干的,难不成靠山屯还有人敢对付我派去的人儿。” 听薛向谈起靠山屯之行,二人果然来了谈性,王刚抢道:“薛县长,说起靠山屯,对您,我只有俩字,服气!不瞒您说,您刚来时,大伙儿私下里聊起您的履历,尤其是靠山屯那段,都觉得不靠谱,要么是放卫星靠宣传吹的,要么是抢了别人的功劳。 可我这回去靠山屯,算是开眼了,不说咱们萧山县,怕是连花原市,也给比下去了,我的个乖乖,那地儿哪里还是个山村啊,简直比城市还城市,高楼成排,大陆平整,有广场,有工厂,最夸张的是,那儿的农民全住的独栋小楼,通了电不说,连自来水也通了,更夸张的是,家家户户有电视,嘿,咱家也买不起电视啊!” 王刚一声长叹,话头儿便被楚朝晖接了过去:“王主任说的,我认为都是小节,最让人钦佩的,还是那座养猪场,乖乖,好几千亩的占地面积,上万头的猪,您是没见着,给猪洗澡的时候,把那猪全赶到空旷的地方,放眼望去,无边无沿,太壮观了!我们可是假公济私,好好在猪场里转了转,更绝的是,现在人家不仅卖猪,卖饲料,还搞肉制品加工,领着我们参观的朱技术员说那是领导您在任时就定下的规划,就这份儿高瞻远瞩,真是绝了!” “朱技术员?朱老今天差不多快九十了吧,还在干?”薛向奇道。 王刚道:“朱老?不对啊,那朱技术员顶多才四十多岁呀。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