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嗽一声,道:“我知道你想什么,光真啊,我得说,你想多了。你当薛向肯在饭桌上细说其中勾连,没想到这一层么,那可真是个让人惊叹的年轻人,放心吧,他的名声已经够大了,这种邀名之举,他避还来不及,焉肯再让麻烦上身。” 光真同志知道汪明慎对自己的抬举之意,对这个将所有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的恩师,光真同志是铭感五内的,可这种借用别人东西,染红自己顶戴的事儿,他还是觉得难以为之。 汪明慎知道自己这位佳弟子,温润如玉,质朴大器,对此等事,不屑为之,乃是正常。 可他深知光真同志如今的境况实在说不上好,若无机遇奋起一把,弄不好就得虚耗光阴,永沉下僚,这自然是他不愿看到的,所以,他认为这一步,光真同志必须跨过去。 “你呀,就是重名轻实,你自己这一谦让,倒是顾全了自己的名声,可你想过没有,专利和商标之事,若不成行,会给国家造成多少损失,大丈夫存身处事,岂可畏首畏尾,因小失大!” 汪明慎勃然作色,他太了解光真同志的为人了,自然知晓该从何处着手。 果然,一提到国家利益,光真同志紧皱的眉头立时松了开来,“老师教训的是,倒是我想得差了,哎,只是这回算是生受了薛向啊!” “没事儿,这个人情我替你还他就是,我老头子还是他顶头上司呢,你当他今天登门是给我老头子庆生的?人家可是来跑官儿要官儿的哟!” 汪明慎火眼金睛,薛向明着说是替李铁山来拜望他,可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薛向此次上门,必有所求,至于求什么,脑子一转,他就清楚了。 “跑官要官?”光真同志错愕极了,“他现在的官儿貌似不小了吧,还急着升?他这个年纪深得太快,未必是好事啊!” 汪明慎摆摆手,“你可小看了咱们这位薛主任,他如今是正处级的干部,却操着正部级的心,人家这是忙着牵丝扯线,在织网呢,如今的明珠可是块香饽饽,不知道多少人都想要咬上一口,光真,怎么样,什么时候再回来帮帮我?” 汪明慎说罢,光真同志陷入了沉思。 …………………… 从汪明慎别墅告辞而出的时候,薛向还没消化完心中的震撼,他无论如何没想到会在此地,和光真同志碰上,也没想到第一次和光真同志见面,竟是如此的和谐、自然,甚至一见如故。 君子温润似玉,见之,如沐春风! 这就是薛向对光真的评价,算得上极高了! 说实话,回到这个世界,他见过的大人物,已经车载斗量了。 便是老帅、将军,薛向见了,也不会再觉有什么震撼的感觉,独独见到了光真同志,让他心绪久久难宁。 或许,他内心深处,光真同志意味着两个时代的分割点吧,一见之下,竟将他拉回了已经颇为遥远的前世的记忆。 打开两边的车窗,薛向的车开得很快,呼啸刺骨的夜风入窗,他的精神陡然一震。 摇摇头,甩开繁杂如潮的思绪,忽地,他陡然一踩刹车,突然想起个严重的问题来。 原来,他这才发现,自己竟将拜访汪明慎的主题给忘了! 想来也是,谁叫他这一趟拜访,简直是变故百出。 先是莫名其妙地卷入了和袁克利的意气之争,尔后,又和汪明慎论战起了国企改革的利弊,最后,光真同志天神下凡,薛向还能记起正事儿,那才怪了呢。 薛向踩了急刹车,因为他下意识地竟想再杀回汪宅去。 一生出这个念想,薛向自己也笑了,只觉自己这两天是跑官儿跑得迷了心,竟生出这等荒诞的念想。 难不成真杀回去,跟汪明慎说:汪书记,我正事儿忘了说,其实,我是来跑官儿的? 想想都是乐子,薛向这会儿也捋清了,他料想汪明慎能明白自己的来意,即便是不明白,至少也心存怀疑。 届时,陈道林那边在会上提请铁进出任公安局常务副局长时,薛向相信汪明慎一定会念想起他薛向今日的造访。 这不是盲目自信,而是对老政治家政治素养的肯定。 重新发动机车,薛向再不减速,一路将油门加到最大,十多分钟,便杀到了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