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她出口喝问,站在一边的陆勇便抢着道明了薛向的身份。 当然,他对薛向是谁,也不甚了了,可先前在康美枝家。薛向在进门前叫了声“二姐”,而那小女娃又叫了声“美枝姐姐”,所以他料定薛向是康美枝某个亲戚家的弟弟,此刻,便对陆母据实以告。 “好哇。好哇,小畜生,敢骂老娘,老娘现在就去掐死你……” 细说来,陆母还真是典型的强势主妇,她出身官宦,下嫁时。陆家并未发迹,当时,陆父就被陆母给拿得死死地,这些年尽管陆父官运亨通。官至副厅级副厂长,可陆家仍旧是这位陆母说了算。 可以说这陆母一辈子养尊处优,别人畏惧她家权势,还真没有敢跟她叫板的。今儿个,薛向狠很骂了她。让从未受过此等待遇的她差点儿没疯了。 这不,都这钟点儿了,这悍妇还想着去康美枝家寻薛向出气。 亏得陆勇机灵,赶紧道:“妈,人家都说了明天要上门,您这时找过去,摆明了是怕了人家上门嘛,电话里我可是听见人家说了,明天上午东来顺,谁不来谁孙子!” 陆勇这番话,除了劝慰陆母别去折腾康美凤,更重要的是,他有自己的计较,那就是,不管怎么着,只要明儿个康美凤敢来,他就敢把婚事儿给坐实了。 “你!” 陆母恶狠狠地瞪着陆勇,气得原就鼓胀的胸脯子,起伏得似乎要和胸膛脱离了关系。 不过,陆勇的这番话终归起了作用,陆母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副美妙的画面,在满堂陆家亲戚面前,她神采飞扬,狠很修理小狐狸精和他兄弟,让他那该死的兄弟知道知道什么是豪门贵族和上流社会。 一念至此,陆母扯着嗓子吼开了,“勇子,给你大舅,二舅,三姨夫,表叔……打电话……” “打电话做啥?” “喝喜酒!!!” 哐当,陆母的高分贝竟震得一只半边底座悬空的玻璃杯,给掉在了地上,砸了个粉碎。 ……………… 腊月二十二,立春,甲寅月癸亥日,宜无,忌无。 早上七点半左右,正是长安街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刻,而天宁门广场就是这热闹的中心,因为这个钟点儿,天宁门的升旗仪式就在此地开始了。 一曲新近恢复身份的国歌《义勇军进行曲》奏完,鲜艳的五星红旗便飘扬在了高高的旗杆顶端,十数万名参加升旗仪式的群众,便结束了注目礼,又开始流动。 临近年关,长安街上的人潮就较平时多出数倍,此时,熙熙攘攘的人群,挤得都快转不了身了。 熟料,就在这时,一声震耳的喇叭声响起。 而这喇叭声方响,咚咚咚锵,咚咚咚锵……铿锵有力的鼓声又飙射了过来。 鼓声未歇,锣钵声又响了起来,霎那间锣鼓钵铑喇叭声,想成了一片。 这震天价的响声,几乎将能容纳数十万人广场的杂音全部盖了过去,霎那间,十多万群众全朝响声——西南方看了过来。 放目望去,但见西南方宛若烧起了一片火烧云,上百人的送亲队伍,一色的大红,便连喇叭,锣鼓,也用扎了红绸。 两队八十八人名鼓吹手组成的吹打班子,站了小半条街,各自鼓着腮帮子,比着吹打。 后续十二名锣鼓手,大冬天的,穿一身艳红的坎肩,拼命地挥动两条满是腱子肉的臂膀,敲打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