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礼数也算尽到了,自个儿又毫发无损地脱了身,可谓之“两全法”。 谁成想,眼下的结果,竟比两全法还要好,压根儿就不用进门,而他交了这特制礼物,老首长自然知道他来过了。 如此一来,他这心意也算送到了,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门外边是薛向吧?” 未料薛老三刚跨出一步,屋内传来安老爷子那熟悉的声音,平常都听得熟悉到麻木的声音,这会儿听来,却宛若在薛向耳边响起了炸雷,炸得心底就剩了一个字儿:寸! “什么,你就是薛向?” 说话儿白净中年人,一把拉住了薛向的胳膊。 这白净中年人正是老首长的新配的生活秘书,虽未见过薛向,却听过他的大名儿,更知道薛家和老首长的关系,且方才,他在屋内伺候几位老同志闲聚时,众位老领导谈的正是这位薛衙内。 饶是霎那间,心中聚满了苦水,可既然被发现了,薛向也只有随那白净中年跨进门来。 梅园的正屋还是原来光景,不大的院子,菜畦如裁,鸡鸭成群,此刻,薛老三却无心打量园内景致,因为方跨进大门,他就瞅清了堂间坐着的诸人,几乎个个都是他最怕见的,却又不得不见的。 除了老首长安居主座,南方同志侍立在侧外,安老爷子,吴老,时老,歌洋首长,老妈妈,窦大爷等几位老同志,一一在座。 此外,堂间还立着几家的二代俊杰,安家的吴中省委书记安在海,时家的江淮省委书记时国忠,吴家的浙东省长吴铁戈,以及站在老妈妈身后的薛向虽未谋面却颇为熟悉的费纶同志。 薛向瞧见这一个个显赫人物的时候,人家也瞧见了他,饶是薛老三自问熊脾虎胆,此刻也被如山的眼神,压得浑身不自在。 原,从大院到堂屋,不过二十多米的距离,薛老三愣是一步步走了将近半分钟。 亏得进门前,瞅见安在海冲他皱眉,薛老三这才回过神来,一跨进门来,便赶紧说起了拜年话。 干瘪瘪的几句拜年,听得安老爷子直吹胡子,恨不得用他手中的那根拐杖,狠很给薛向几下,让他这个榆木疙瘩脑袋开开窍,弄清楚这儿是什么地方。 说起来,也非是薛老三见不得大场面,想当年,他初次来梅园时,就敢跟一众首长们讲什么岛国国王的故事,那时可是意气飞扬,洒脱灵动。 缘何今日的薛老三反倒不如从前了呢?究其根源,无非是如今的薛老三身份发生了变化。 从原来的小年轻,变成了共和国体制内一位处于一定层级的官员,随着官级的增加,他的阅历,见识,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说起来,他薛某人前世也是共和国官员,可实际上,他以前所处的党史办科员,连一个区的顶头上司都够不着,几乎就不能算官场中人。 而如今的薛老三,今非昔比,眼界大开,这知道的越多,自然敬畏心越重。 此刻,再想想当年在这间屋子侃侃而谈的薛老三,不过是无知者无畏,初生牛犊不怕虎罢了。 “真是薛向嘛,朗格看到像换了个人一样,刚才,我朗格看到你刚到门口,都准备要走,这是啥子意思嘛,我老头子活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小子这个样子拜年的哟!” 薛向说完拜年话,正待在一边尴尬至极,此间的主人老首长终于开口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