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头就有道浑厚的男中音传来,“剑飞,你怎么回事儿,叫你来接人,你又跑去鬼混,回头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爸,薛叔我又不认识,我怎么找,您看我在这儿闲坐,其实,我早跟老孙说了,让他给每位服务员都打了招呼,只要有薛叔的消息,就来知会我,这不比我满世界找人方便。” 叫爸的正是韩少,如此一来,那浑厚男中音的身份不言自明,正是蜀中省公安厅副厅长,锦官市公安局局长韩工权, “你个混球,到现在还跟老子油嘴滑舌,也不怕你李叔笑话。” 外面的那中年人声音响起的时候,夏局长就蹿了过去,一张脸笑得起褶子了,边佝偻了身子快步疾行,边远远伸出手来,“局长,您可别错怪剑飞,是我强拉他来…” 不待夏局长一句话说完,站在韩工权身边的中山装中年步朝房间走来,发出爽朗的笑声,“好你个老三啊,竟躲这儿呢!” 那中山装中年这一动作,韩工权刚伸出来的大手,立时抽了回去,紧随着那中山装中年,抢进门来。 却说,外边起变故时,薛老三正边受着黄所长恐吓,边安抚着扑簌簌落着泪珠儿的萧大记者。 其实,他心中早有了计较,既然都掺和进来了,一竿子捅到底就是,他向来是送佛送到西。 他正想着待会儿,抽空再跟李天明徇一回私,哪知道李天明便撞进门来。 篷, 薛向的肩头和李天明的肩头狠很撞了下,两人又张开手,紧紧抱了下,这才松开! 如此亲热又旁若无人的打招呼方式,瞧得众人一楞。 说来,薛安远的这些手下,也就数李天明和薛向最亲,想当初薛家落难,多亏了在东城公安分局当军代表的李天明偷摸接济,薛家四兄妹才能囫囵着过日子,也正是亏了李天明的支撑,薛老三在四九城顽主圈,才闯下这偌大声名。而这几年,薛向虽然年年归京,可要拜会的人实在太多,再加上李天明也是青云直上,各有各难,一连两年两人都没撞上了,如此乍逢,自然别有一番亲切。 “老三,来,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你韩哥,你韩哥也是老a军出来的,我的老战友了。” 亲近完,李天明便拉过跟上前来的韩工权,对薛向笑着介绍道。 一听是老a军出来的,薛向天然亲近,一声韩哥叫出,毫无凝滞。 “好好,老军人后继有人啊!”韩工权握住薛向的大手,很是有力。 说起来,他韩某人当初进a军,却也不过是托关系,走了门子,进得这王牌军。而他在a军军部当了年余卫兵后,因为婚姻问题,就退役了,说来,也是二十年前的事儿了。虽然李天明称他老战友,其实压根儿都记不得他了,两人能再度相识,还别有一番缘由。 原来,自薛安远起复,继而,青云直上后,老a军出去的,只要是稍微混出来的,能接上线的,无不要去走走老军长的门子。这韩工权自也不例外,而薛安远又是个念旧的,凡是有老部下,老兵们寻上来,得着空了,他会亲自接待,不得空,也会派员接待,录好名姓,地址,稍后联系。 时间久了,便有了厚厚一本子,本来,薛安远也没想到要收拢什么力量,还是当初薛老三偶然翻翻这往来薄,才敏锐意识到,老a军伸出的根系,培植得好了,将是一股了不得的力量,才谏言薛安远妥善整理,注意维系。这才有了李天明下蜀中,能精准定位到韩工权这一区区当年老a军军部的站岗小兵的事情。 “傻小子,还愣着干什么,叫叔啊,这就是我跟你你一直提起的薛叔,嗨,我说你个小王八蛋想造反啊!” 韩工权和薛向握手寒暄方毕,便将一脸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缩在一边的韩少,提溜到了身前,见他不复往日机灵,心中火气大盛,铛的一下,就拍在了韩少头上。 按说,放在往日,他还会给韩少留面子,毕竟大小也是一老板,人前总得要些尊严,可今次,他好容易挣来的机会,让自家宝贝儿子,和老军长的太子结识,结果,这平时无比机灵的小混蛋陡然哑火,怎不叫他恼怒万分。 挨了一巴掌,韩少总算从震惊,惶恐,失落,后悔种种纷至杳来的负面情绪中挣脱除开,张开嘴,方要叫喊,却发现这声薛叔,是如此难以出口。 薛向笑道,“韩哥,算了,我和韩少年纪差不多,咱们各论各的。” 他话音方落,啪,韩少头上又挨了一下! 韩工权简直怒极,这回,再不是因为自己小子死不开口,而是恨小畜生不开眼,薛向一句“韩少”,透露出来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他韩工权又不傻。 再看屋里这一窝美女,还有仨咋看咋丢人民卫士形象的警察,以及这倒了一地的酒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