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薛向答话,冯京道:“老三,你问了句废话,有些人无风还想卷起三尺浪,如今好容易见水被搅浑了,谁不想往里面伸手,闽南的那位宋省长最近可是忙得狠呢。” 闽南政局,薛向虽未关注,但新调任的这位省长,他却留过心。 宋恨日,东北人,光看名字,就知道是在特殊年代出生,不错,此人正是九一八事变次日出生,细细算来,如今也不过五十三,算得上少壮派。 而在这个年纪,能做到如此高位的,自然不可能没有故事,此人正是时老早期的政治秘书。 薛老三是明眼人,自然知晓冯京插话的意思,无非是,这个时候,许子干不方便直承。 毕竟,堂堂一省之尊自不好说“我被谁谁算计了”,总要顾忌个体统,尊严,冯京出来接茬儿,却能免除此种尴尬。 是以,薛向干脆也不问许子干了,直接和冯京交谈了起来。 通过交谈,他也弄清了因果。 其中秘辛,自然远比那张《闽南日报》来得多多。 原来,内参上的那篇《xx访问记》便是那位宋省长转交时老,尔后,上得内参的。 且今日全体中委收到中央召开全体中委紧急会议的通知后,许子干立时赴京,这位宋省长却是未动,径直去了那家向阳纱厂,开了个座谈会。 会议内容,许子干业已收到,不须问,自然是刮倒台风的。 在会上,这位宋省长可是严肃批评了纱厂改革是胡闹台,是颠覆党的领导,是资本主义的复辟,是在搞xx化。 显然,剑指纱厂是假,矛捅许子干是真。 此人蛰伏半年,不动则已,一动惊天,绝对算得上阴谋大家,可谓环环相扣,一招夺命。 却说,听罢全部来龙去脉,饶是已历经无数风浪,薛老三也不由得浑身发冷。 因为这回,他是真没主意了,毕竟,他本领再大,也自问对抗不了历史的惯性。 且此次事件,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能决定许子干命运的人,此刻都在南海的那张会议桌上围坐着呢。 薛向不言,满座寂寂,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呲的一下,燃烧的红烛爆出一朵灯火,打破了几乎快静止的时间。 “算了,老三,不过是进退而已,你许伯伯也是几上几下了,这点挫折算不得什么?” 许子干轻轻拍下薛向的肩膀,不愿这个外甥再白白耗费心力,因为此事的确超出了普通人的能力之外,他自己左思右想许久,也丝毫不见光亮。 “许伯伯别说话!” 说话儿,薛老三不满地瞪了许子干一眼,后者莞尔,确是真没再出声。 的确,今次之事,绝非许子干所言这般进退而已,清清淡淡。 因为,薛向清楚,这一步退下来,许子干只怕就再也上不去了。 毕竟,许子干不是三十啷当的小伙子,时间,是高官最大的资本,同时也是最大的敌人。 对此刻的许子干而言,他已经没有时间去几上几下了。 且许子干若真退下来,又是薛向绝对不愿意,也不允许发生的。 不说他薛老三志存高远,为以后计,需要许子干助力。 单说许子干本身就才干非凡,人品方正,他日身居中枢,必定造福苍生。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