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问题就出来了,要么云锦没出现乱子,要么是他们这帮人早就预先知道了乱子要发生,提前出发了。 可他们这伙人又不是神仙,如何能预料乱子发生,进而推理,这乱子如何而来,不是呼之欲出么? 在场的,谁都不是笨蛋,薛老三话方问出,夏耀东立时红了脸,恼羞成怒之下,怒声喝道:“张进,陈超,把薛向带上我的车,你们先带他回纪委!” “怎么?要玩儿硬的?对了,我貌似还是省管干部,不知道纪委拿我,有没有给省纪委报备。” 薛老三脸上笑容不减,不看夏耀东,却盯着周道虔道:“周书记,你就这么信张彻同志的话,我可记得前番也是某些同志,给你和孔专员报信,说云锦出了无法收拾的乱子,让二位过来收拾乱局,可当时的结果如何,还用我再说么?所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同样的错误,不能犯两次。” 薛向这番话,听得夏耀东和两位扑克脸目瞪口呆,早听说过活土匪大名儿了,可今次一见,顿生见面远胜闻名的感概,这哪里是活土匪,简直就是疯子嘛。 夏耀东三人从事纪检工作许多年,什么样的霸道干部没见过,可就没有一位再收到纪委邀请时,还能挺住身子的。 可这位活土匪简直狂得没边儿了,眼里压根儿就没他们,风清云淡地劝告起地委书记来。 “薛向,没你猖狂的份儿,这次请你回纪委,只是协助调查,没旁的意思,自然无须向省纪委报备。” 夏耀东高声怒喝,“现在请你马上随纪委同志返回,否则,我将采取强制措……” “夏书记,既然是协助工作,不急在一时,云锦这块儿条件特殊,一时半会儿,还离不得薛向同志。” 谁也没想到,竟是周道虔站出来替薛老三说话了。 夏耀东听得眉毛差点儿没从当中折断了! “耀东书记,还是先缓缓,云锦那边,刻不容缓!” 孔凡高语带双关,提醒了夏耀东一句。 他很清楚周道虔的顾虑,其实,他同意有这个顾虑。 因为活土匪的话,虽然说得猖狂,却是满满的道理。 的确,今次的布局,几乎是万全的,行动前,张彻几乎是将全部细节,都向他孔某人道将出来,无论怎么推演,都是死局。 若是对旁人,孔某人才不会想那许多,直接就令夏耀东拿人,管他那么多。 可对上活土匪,所谓的万全之策和死局,已经弄出太多太多了,可哪次万全都是不全,死局处处漏洞,谁能保证今次不是这样。 抓活土匪容易,可真到云锦,不是脑中预想的结局,再想放,可就难了。 如此权衡,周道虔冒不起风险,他孔凡高同样冒不起。 “上车,去云锦!” 周道虔冷哼一声,当先上车,心头冷笑不停,脑子里更是不由自主地展开了关于云锦那边惊天乱局的联想。 桑塔纳轰鸣一声,飙射而去,随后几辆车紧紧跟随,夏耀东似乎怕薛老三会逃跑,那两张扑克脸临时被塞进了薛老三的车里。 夜色如墨,鹅毛翻飞,一行车穿越在黑暗里,风驰电挚。 四十分钟后,车队终于艰难地到达云锦村村口,想要再进,却是困难,乡间小路,早已泥泞不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