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穿过樱花林,薛老三也不急着去寻小婉,竟挨个将京大的著名景点逛了一遍。 像什么斯诺墓,博雅塔,未名湖等等昔年驻足最多的地方,挨个儿游了一遍。 哪里知晓,一番转悠下来,薛老三心间的脉脉幽情和游野故地的闲适,瞬间荡然无存。 原来,一路游行,薛老三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无意间便听到了好几处学生聚集的地方,在讨论着时事政局。 当然,按理说,京大身为共和国最高学府,历来也是共和国政治家的摇篮,京大学子关心实事,参与政治的热情度极高,本就无可厚非,薛向似乎用不着大惊小怪。 然,这些学生讨论的内容却实在让他不忍猝听。 连抽好几支烟,他狠狠甩下头,将这些忧虑强行从脑海中驱逐出去,又奋力地蹬车,朝着研究生院进发。 研究生院在校园的西北部,许是为了保护重大科研成果,那处的岗亭,警卫地倒是较京大正门严密了许多。 来访人员皆得出示证件,登记,薛老三不愿表露身份,索性便寻了个僻静处,将车锁了,一按墙头,便越了进来。 一路上打听了三五个人,问清了文学院所在的位置,便沿着一方曲曲折折的荷塘向着西北处进发。 方绕出曲折的荷塘,耳边钻入一道有意思的声音,薛老三眉间猛地一跳,便朝荷塘左边的花坛行来。 那处靠花坛位置,正搭着一个矮台,几十号青年学生围聚在一处,正在举办新诗沙龙。 一个圆脸的学生,正抬手抖腰,满目深情,热情地朗诵着一首短诗。 不错,正是薛老三,昔年,参与大讨论报站时,提出的那个极具眼球效应的标题——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如今,这简短的标题已然被编入了人民文学,并附录了一个响亮的名字《一代人》。 诗句极短,薛老三还不及近前,那圆脸学生便已诵毕,接着,又大声对此诗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场面立时热闹起来,讨论了很有一阵,又有位装扮朴素,面容极是清秀的纯净女生登上了矮台。 说来,薛老三遍行京大,像这样的诗会,他已然遇到了好几个。 若非方才那圆脸学生诵读的非是他盗版而来的《一代人》,他根本不会挪步过来。 原来,眼下已然进入了八十年代中期,压抑了许久的文化,终于在改开之后,来了个总体的爆发,文学一把火烧透了整个共和国。 这是小说,散文,诗歌的年代。 是伤痕文学,朦胧诗的天下,是北岛,故城,舒婷们挥斥方遒,激扬文字的时代。 无可避免,这股文学热也烧到了最高学府。 前世,薛老三自问也是文艺青年,将八十年代初的文学热,看得极重,并认为这一时代迸发了许多传世名篇,是共和国的一次文艺复兴运动。 然,两世为人,眼界的开阔和知识面的延伸,薛老三已经能够站在足够的高度,以开阔的眼界和广博的知识面,去看待当下的文学热,更不会拔高这个时代的所谓,伤痕文学。 失去了敬畏和崇拜,薛老三自然就对这所为的朦胧诗失去了兴趣。 以至于在当下这个文学热烧遍全国的的档口,薛老三这个前世的文艺青年,甚至连青年文摘都懒得去翻阅。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