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笑笑,他便行出门去。 薛亮这一番动作,看得薛老三眼睛有些迷糊。 彭春搁了筷子,怔怔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看出来,竟还是个大方的!” “有何难哉?夫为人处事,难免顾此失彼,薛亮同志要攀霍无病的高枝,又不愿无故得罪我等,送上两瓶酒,大家和睦共处,此乃人之常情,有何费解之处,像薛亮同志这样的,难道二位在机关见得还少么?” 崔原则嘬着一个鸭头,从牙缝儿中蹦出的声音,依旧没忘了用词古意。 彭春道,“是这个理儿!老薛愿意干啥,咱管不着,有这茅台酒,啥都好说,来来来,咱们满上!” 第八章稽查 哧溜一口,香甜的酒液入喉,彭春舔着舌头,砸吧道,“老薛真乃信人也,绝对是十年成的,他娘的,这玩意儿放市面上,少说也得百来块一瓶,这回欠老薛的人情算是欠大发了。” 今年上半年,政务院实行了一次工资改革,配合着第一次价格闯关,也就是放开部分商品的物价管制,让市场定价。 茅台酒的价格,一夜之间,飞速飙升,短短三个月,便由八块钱飙涨到了二十多元。 十年陈茅更是有价无市,极是珍贵。 薛老三抬杯咂了一口,酒入口来,醇香劲道,的确非比寻常,他喝惯了茅台,知晓彭春所言不虚。 薛老三蹙了眉,脑子里又转悠开了,“难不成真如老崔说的那样?不可能,无事献殷勤,怎么说……” 薛老三正想着究竟,思绪便被兴致高昂的彭春打断。 “来来来,薛老弟想什么心思了,老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儿咱们第一次见面,喝第一顿酒,一定得喝痛快了,别的什么的,想他那么多作甚,老薛这人虽然势利点儿,但根子上肯定坏不了,来来来,大口整大口整。” 说话间,鲁东大汉已然端了杯子站起身来。 崔原则道,“老彭,老彭,行了,我看差不多够量了,歇会儿,喝两杯浓茶醒醒酒是正经,要不然待会儿去开报到会,满脸满嘴的酒气,弄不好使要吃挂落的,再说,这酒放这儿又不会长腿飞喽。” 彭春顶着一张火烧般的瘦脸,大幅度挥手。“老崔,咱来央校是读书的,说白了。就是学生,你就甭端着你那厅长的架子。既然是学生,就得有少年人的张狂,再说了,喝个酒咋了,老薛不也出去会老乡去了么,明白告诉你,别以为就老薛有货,我那儿也备着压箱底的物件儿。可劲造,四瓶酒,仨人分,一人不过一瓶多,这点儿量,才哪儿到哪儿,就没听说过斤把酒能喝倒厅干的!老崔,你要是不敢喝,就直接说,咱是大老爷们儿也不难为你。我和薛老弟干就是!” 彭春把能否喝酒扯到了男人尊严的角度,崔原则便是再谨慎,也顾不得了。更何况,这会儿,他也喝得胸酣胆热,哪里受得了这个,立时一拍桌子,便端了酒杯,要跟彭春来个三连冠。 彭春不避不让,两人就这般连干了三杯,各自六两酒下肚。两人脸上皆是一阵翻腾。 “得,我也陪三杯!” 说着。薛老三也连饮三杯,最后一杯。还未兑满,最后一瓶茅台便见了底。 “好!喝得痛快,我去拿存货,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