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呜!” 东方美照相馆的胖老板,正在清洗照片,每清洗出一张,他便发出震耳的惊叹声。 惨,实在是太惨了。胖老板洗了一辈子照片,还没见过这般血腥暴力的。照片中的施暴者分明就是打人专家嘛,那一拳一脚。把人都凌空踢飞了,这得多大仇,多的恨嘛。 “叫什么叫,踏踏实实干,利索点!” 暗房外的薛亮没好气道。 “太惨了,太惨了,哪儿弄的这些照片在,犯罪分子太凶残了,抓着了非判刑不可!” 胖老板拿着两张信封,一大一小,啧啧赞叹地走了出来,“洗好了,大的是照片,小的是底片,一共两元钱!” 拍照在当时,还算的上高大上的行业,所以,清洗照片的费用,就相对较高。 薛亮拍过钱去,接过照片,正在查验,忽的,一条壮汉虎愣愣地撞进门来。 “老钱,你看看我这底片是不是花了,到底怎么回事儿!” 那人来势甚急,一个没刹住车,正撞在薛亮身上,撞得他身子一歪,手上一松,照片撒了一地。 “哎哟,对不住,对不住……” 壮汉没口子道歉,手上更是不慢,蹲下身子,飞速地朝手中搂着照片。 很快,照片如数在薛亮手中聚齐了,他仔细检查了一遍,恨恨瞪了壮汉一眼,扭头便去了。 ………… 病房洁白宽敞,舒适豪华,若是去掉那浓浓的苏打水味,此间简直能和相当等次的宾馆相媲美。 这里正是霍无病的病房。 三天前,在校园一处隐蔽的草坡上,他被薛老三好一阵暴揍,薛老三痛下辣手,疼得他几度昏厥。 是的,那天的挨揍,正是他霍某人自己导演的。 抢走瓷猪,便是为了诱使薛老三暴怒,引诱薛老三道冰球馆,便是为激怒薛老三动手。 道理很简单,就是为了拿着证据。 前番,丁校长说过,只要有证据,这事儿就好办了! 霍无病才策划了这么套方案,不可谓不毒! 惜乎,冰球馆那次,陡生意外,让临时有事的薛老三避了过去,再约蓝色港湾,薛老三却又不赴约。 次日,霍无病直接给薛老三又去了电话,扬言,若是他薛老三再不出现,他便要破碎瓷猪。 越好的地点,薛老三准时现身。 接下来的剧本,和霍无病料想的大致相当。 三言两语不和,薛老师抢过瓷猪,大打出手。 而之所以说是大致相当,显然还有出乎意外的情况,那便是霍无病嘀咕了薛老三打人的手段。 本来,这顿打,是他霍某人哭着喊着,变着法儿地要求薛老三送的。 可真打薛老三打上身来,那一拳一脚,都让霍无病体味到了什么叫痛彻心扉,痛不欲生。 这不,在医院躺了三天,时不时,骨子里还传来一阵两阵的剧痛。 阳光如雾,穿过层层皂角树叶的阻挡,透过清洁的玻璃,照射在霍无病脸上。 按说,这种阳光的强度,已经算得上刺眼,可病床上的霍无病却睡得鼾声四起,沉重至极。 当然了,任谁连续两天两夜都没怎么睡过,第三天也得睡得浑天暗地。 原来,入院前的两天,霍无病疼得得靠麻醉剂来止疼,偏生医生检查,都说是皮外伤,没多大事儿,忍忍就过去了,不肯给用麻醉类的药物。 霍无病有气无力,分辨不得,只可怜巴巴地不住眼角飙泪。 这两天两夜,霍无病只觉时刻在地狱里煎熬。 这不,好容易撑到第三天,身上疼痛缓解,霍无病终于能进入梦乡了。 这会儿,别说什么阳光,就是强光手电对准他眼睛射,霍小可怜也一准儿能睡过去。 “无病同志,醒醒,醒醒,无病……” 睡了将近二十个钟头,霍无病终于被人从沉沉睡眠中叫醒过来。 病床前,谢伟红领衔,身后七八名中年人,都是霍无病在地厅级进修班中的同学。 自打薛亮将霍无病送入医院,霍无病便已疼得口难开,根本无法陈述情况,薛亮为怕引起怀疑,根本不敢朝里间搀和,他只借着夜色掩盖,偷摸将霍无病送到医院门口,便自折返。 是以,霍无病入院,校方还一无所知。 “无病同志,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现在得给学校个交代了!” 寒暄几句,谢伟红便当着一众学员的面儿,问出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作为亲历者,谢伟红自然知晓霍无病这般摸样,到底是谁赐与。 但既然做戏,自得做全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