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女的怎么回答?” “我想是‘离开,离开这里’之类的。接着她差点摔倒在地,就像我刚才说的。然后她就叫我走了。” “你照做了?” “一溜烟就开走了。” “然后你认出了上你车的人?” “我本来就猜到男孩是那个被杀害的天才的儿子,但那个女的……我隐约觉得面熟。我全身抖个不停,最后再也没法开车,就把车停在环城大道上,在斯坎斯库尔地铁站旁,然后到克拉丽奥酒店去喝杯啤酒,让自己镇定下来。这时候我才想到,她正是几年前因杀人被通缉的女孩,结果没被起诉,原来她小时候在精神病院有过一些可怕经历。我记得很清楚,我有个朋友的父亲就曾经在叙利亚遭受酷刑虐待,他当时的遭遇跟这女孩差不多,什么电击之类的,他根本无法面对以前的事,一回想就好像又再次受到虐待一样。” “你能确定吗?” “你是说她受虐?” “不,我是说她真的是莉丝·莎兰德?” “网络上的照片我全看过了,毫无疑问。而且还有其他特点也吻合……” 查罗有些迟疑,似乎感到尴尬。 “她脱掉t恤用来包扎伤口,当她转身把衣服缠在肩膀上时,我看见她整个背上刺了一条大龙。有一篇旧报道提过这个刺青。” 爱莉卡带着几个装满食物、蜡笔、纸张和两三幅拼图等物品的购物纸袋,来到嘉布莉的夏日小屋,却不见奥格斯或莎兰德的踪影。无论是通过redphone app还是加密连线,莎兰德都没有回复,爱莉卡忧心如焚。 不管怎么看,这都不是好兆头。老实说,莎兰德一向不会作不必要的联系或保证,但这次是她要求找一栋安全屋,何况她还要负责照顾一个孩子,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她都不回电,肯定是伤势严重。 爱莉卡咒骂了一声,走到屋外的露台上,几个月前她才和嘉布莉坐在这里聊着逃离尘世,感觉却已如陈年往事。如今已没有桌椅、没有背后的喧哗声,只有白雪、树枝和风雪吹扫过来的残破碎片。四下里了无生气。不知怎地,那场小龙虾派对的回忆增添了几分寂寥,而那些欢乐气氛则有如鬼影般披挂在墙上。 爱莉卡回到厨房,将一些微波食物放进冰箱,包括肉丸、肉酱意大利面、酸奶肉肠、鱼派、薯饼,还有一大堆更不营养的垃圾食物,是布隆维斯特建议她买的:比利牌厚片比萨、饺形碎肉馅饼、冷冻薯条、可口可乐、一瓶爱尔兰杜拉摩威士忌、一条香烟、三包薯片、三条巧克力棒和几条新鲜甘草根。接着将画纸、蜡笔、铅笔、橡皮和一把圆规尺放到大圆桌上,并在最上面那张纸画了太阳和花,还用四种温暖色彩写上“欢迎”二字。 这栋别墅离印格劳海滩很近,但是从海滩看不见别墅。屋子位于高耸的岩岬上,前方有松林遮掩。屋里有四个隔间,隔着玻璃门连接露台的厨房是最大的一间,也是屋子的核心部位。除了圆桌外,还有一张旧摇椅和两张破旧凹陷的沙发,但沙发多亏了有两条格子花呢红毯罩着,倒也显得舒适诱人。这里是个温暖的家。 这里也是个安全的家。爱莉卡将门开着,并依事先约定将钥匙放在门厅柜的最上层抽屉,然后步下沿着陡峭平滑的岩坡铺设的木梯——开车来的人只能走这条路进屋。 风又开始猛烈地吹,阴霾的天空里风起云涌。她意志消沉,开车回家的一路上都未见好转。她心念一转想到了汉娜·鲍德。爱莉卡称不上是她的粉丝——以前汉娜常常扮演那种性感、没大脑、所有男人都觉得可以轻易诱骗的女人,而爱莉卡就讨厌电影业者对这类角色情有独钟。但如今情况已彻底改变,爱莉卡不禁对自己当时的无礼态度感到懊悔。是她过于苛求了,年纪轻轻便事业有成的美女总是太容易批判他人。 近年来,偶尔会在大片中出现的汉娜,眼中往往带有一丝忧郁,使得她扮演的角色更具深度,而那也许是真实情感的反射——爱莉卡又怎么知道呢?她经历过几段艰难时期,尤以过去这二十四小时为甚。打从一早起,爱莉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