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拥抱,还是张开双臂搂住他,喃喃低呼:“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直到落下泪来。奇怪的是:奥格斯不但由着她,自己也似乎想说些什么——就好像他会说话了,这才是最要紧的。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卫斯曼已经站在她身后。 “你在搞……哇,看看是谁来了!”他咆哮道,仿佛还想继续刚才的争吵。 但紧接着他克制住了,从某方面而言,这是很了不起的演技。才一转眼,他开始展现曾经让女人陶醉不已的翩翩风采。 “你把孩子快递到家门口来啦。”他对门外的女子说道,“真贴心。他还好吗?” “他很好。”女子用奇怪的平板语气说道,然后问也没问就拖着行李箱、踩着沾满泥土的靴子走进公寓。 “可不是嘛,快请进来吧。”卫斯曼口气刻薄地说。 “我是来帮你打包的,卫斯曼。” 这个回答太过奇怪,汉娜相信是自己听错了,卫斯曼似乎也没听懂。他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张大了嘴。 “你说什么?” “你要搬出去。” “你在开玩笑吧?” “不是。你现在就离开这间公寓,马上走,以后再也不许你靠近奥格斯。这是你最后一次见到他。” “你失心疯了吧!” “其实我已经格外宽容了。我本来打算把你从楼梯上丢下去,但我还是带了行李箱来,想想应该让你打包几件衬衫长裤。” “你是哪儿来的怪胎啊?”卫斯曼大吼道,心里既惊慌又怒不可遏,以充满敌意的态度向女子施压,汉娜不禁担心他会不会也揍她一顿。 但不知什么原因阻止了他,也许是那女子的眼神,也可能只是因为她的反应不同于常人。她没有后退或显得害怕,只是微笑看着他,并从内侧口袋掏出几张皱皱的纸递给卫斯曼。 “万一你和你的朋友罗杰忽然想念奥格斯了,就看看这个,怀念一下。”她说。 卫斯曼困惑地把纸张倒转过来,接着他的脸惊恐得扭曲变形,汉娜也很快地看了一眼。那上面画了东西,最上面一张画的是……卫斯曼。挥舞着拳头的卫斯曼,看起来像个凶神恶煞。后来她几乎也难以解释,总之她不但明白了当奥格斯独自和卫斯曼及罗杰待在家里时发生了什么事,也更加看清了自己的生活,多年来她从未看得如此清楚明白。 卫斯曼用那张扭曲、暴怒的脸看着她已不下数百次,最近一次就在一分钟前。她知道谁都不应该忍受这种事,无论是她或奥格斯,于是她往后退缩。至少她这么觉得,因为那女子以新的目光看着她。汉娜不安地凝视她,她们彼此似乎有了某种程度的理解。 “他必须走,我说得对吗,汉娜?”女子问道。 这个问题有致命的可能,汉娜低下头看到奥格斯脚上那双太大的鞋。 “他穿的是什么鞋子?” “我的。” “为什么?” “今天早上走得太匆忙。” “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躲藏。” “我不明白……”她没能把话说完。 卫斯曼粗鲁地抓住她,怒冲冲地吼道:“你怎么不跟这个神经病说要走的人是她?” 汉娜有些畏缩,但……或许是看到卫斯曼脸上的表情,也或许是感觉到那女子的神态有种无法平息的怒气。没想到……汉娜听见自己说:“你走,卫斯曼!永远别再回来!” 这话好像是别人替她说的。接下来一切变化得好快。卫斯曼举起手来要打她,但没有打成,他没打成。倒是年轻女子以快如闪电的速度往他脸上揍了两三拳,宛如训练有素的拳击手,随后往他的脚一踢,让他跌倒在地。 “搞什么啊!”他只能这么说。 他摔倒后,女子站到旁边俯视着他。当汉娜带奥格斯进房间时,她才惊觉到自己老早就巴不得卫斯曼从她的生活中消失。 包柏蓝斯基好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