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城区去了,这点我不喜欢,不只因为我们在那里追踪到安德雷的手机信号,还因为那个讨厌的家伙奥罗夫——每次要问他话,他就朝我吐口水——他在默坦·特罗齐巷有一间公寓。” “去过了吗?” “还没,刚刚才查到地址。公寓登记在他一家公司名下。” “但愿那里没有什么令人不快的场面在等着我们。” 卫斯曼躺在托尔斯路公寓门厅的地板上,不明白自己怎会这么害怕。她只是个女生,一个身高勉强到他胸部、脸上穿洞的朋克女,他大可以像丢小老鼠一样把她丢出去。但他却好像全身瘫痪,他觉得这和女孩的打斗方式无关,和她把脚踩在他肚子上更无关,主要是她的眼神和她整个人有种感觉,他也说不上来。他就像个白痴躺在那里,静静听她说了几分钟的话。 “刚刚有人提醒我,”她说,“我的家族有个很大的问题。我们好像什么都做得出来,再难以想象的残酷行为也不例外。这可能是基因缺陷。我个人很看不惯那些欺负小孩和女人的男人,碰上这种事我就会变得危险。当我看到奥格斯画你和你的朋友罗杰时,我真想狠狠教训你们,但我认为奥格斯已经吃了够多苦头,所以你们俩也许有一丁点机会可以逃过一劫。” “我……”卫斯曼才一开口就被打断。 “闭嘴。”她说,“这不是谈判,更不是对话。我只是把条件一一列出,如此而已。法律上没有任何问题。鲍德够聪明,他把公寓登记在奥格斯的名下,至于其他呢,就这么办:你有整整四分钟时间可以打包滚蛋。要是你或罗杰敢再回到这里或是以任何方式和奥格斯接触,我保证会把你们折磨到让你们下半辈子再也不能好好做任何一件事。同时,我会准备好把你们虐待奥格斯的所有细节呈报给警方,你们也知道,我们有的不只是画,还有心理医师和专家们的证词。我还会联络各家晚报,告诉他们我握有关于你伤害荷娜塔·卡普辛斯基的具体影像资料。跟我说说,卫斯曼,你做了些什么?狠狠咬伤她的脸颊又踢她的头吗?” “所以说你要找媒体。” “我要找媒体。我要让你和你的朋友受尽一切耻辱。不过也许——我是说也许——你们有希望逃过最凄惨的羞辱,只要永远别让我看见你们接近汉娜和奥格斯,也永远不再伤害女人就行了。说实话,我根本懒得理你。只要你离开后,可以像个胆小害羞的小和尚一样过日子,可能就没事了。我是不太相信,毕竟我们都知道,对女人施暴的再犯率很高,而基本上你又是个人渣,但如果幸运一点的话,谁知道呢……你懂了吗?” “懂了。”他真恨自己这么说。 他别无他法,只能答应并乖乖照做。于是他起身进到卧室,迅速地收拾好衣物,拿起大衣和手机便离开了。他无处可去。 他这一生从未感觉这么窝囊过。外头无情的雪雨迎面打来。 莎兰德听到前门砰地关上,脚步声走下石梯渐渐远去。她看着奥格斯,只见他两手垂在身侧,动也不动地站着,两眼直盯着她。这让她心烦意乱。片刻前,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但现在她却没把握。汉娜·鲍德究竟是怎么回事? 汉娜仿佛就要痛哭流涕,而奥格斯……最糟的是他开始摇起头来,嘴里嘟嘟哝哝。莎兰德只想赶快离开,但她还是留下了,因为任务尚未完成。她从口袋掏出两张机票、一张饭店优待券和一叠厚厚的纸钞,克朗和欧元都有。 “我只想打从心底……”汉娜开口说道。 “别说了,”莎兰德打岔道,“这是去慕尼黑的机票,今天晚上七点十五分起飞,所以你们动作得快点。我已经安排车子直接送你们到艾茂城堡饭店,这间饭店很不错,在加尔米施—帕滕基兴附近。你们会住在顶楼的大房间,登记的姓氏是穆勒,一开始先在那里待三个月。我已经联络艾铎曼教授,也向他解释过绝对保密的重要性。他会定期去看你们,让奥格斯得到好的照顾,还会替他安排适当的教学。” “你是认真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