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亲王今日进宫来就是怕他这一病耽误了迎太后回宫的行程。哼,之前他不是一直拦着不想太后回宫吗,这会怎么又变了个调调:“那你就先去吧。”他巴不得他远离朝堂,不要给他难堪呢。 既然已经知会过皇帝了,那昭亲王也就不想再在这久留了:“那皇上休息吧,我先回王府了。” 景盛帝闭着双目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今日,奉国将军府比昨天更热闹。赵希冉到底是没强得过韩氏,一早就被韩氏让下人拖出去代她受罚。而秦玥那丫头,昨天也被收拾得够呛,早躲起来,不敢再出屋了,同样也不敢再去招惹她那个外祖母了。她算是看出来了她这个外祖母就是个眼里只有她自己的,为了她自己好过,她能六亲不认。 院子里,严嬷嬷拿着竹板打得可起劲了,“啪啪啪……”的,听着多悦耳,她就喜欢折磨这类没了人性的东西,看着她们不好过,她就通体舒畅。连着打了十五下,严嬷嬷就强压住心里的冲动与快活,缓了口气说:“石姐姐,换你来出出火,这种好事,妹妹可不能一人独享。” “好,我看着正手痒呢,”石嬷嬷接过严嬷嬷递过来的竹板,带着一脸和煦的笑,走了过去。 “不要不要……呜呜……,”韩氏怕赵希冉跑了,就让人绑了她的手脚,这会她看着阴气森森的石嬷嬷,心里是极度惧怕,她脚蹬着地面,向后挪,想要远离她们这两个恶鬼:“不要……呜呜……我娘有银子,你们要多少,我都给……呜呜……饶了我吧……” 韩氏这会正躺在榻上,让青芽拿着寒玉给她敷脸,她这张脸可不能毁了,要是毁了,她日后身份明了了,还怎么接受朝臣的跪拜?耳边是赵希冉的惨叫声,但韩氏始终是面不改色,心安理得。 孑然堂里,冯氏这两天心情是好得不得了,她坐在妆奁前,看着镜子中自己,笑言:“不外乎人常说‘相由心生’,这几天韩老贱妇日子不好过,积在我心里多年的郁气也散了,我这眼眉也跟着都开了。” 青檀给冯氏抹着发油:“刚下面的丫头来传了话,了然堂又闹起来了,说是大姑太太拉着表小姐要回狮头巷,不过被老夫人给拦了。大姑太太跟表姑娘这次是二对一,跟老夫人打起来了。” “祖孙三代,真真是一路货色,”冯氏选了一副蓝宝石耳饰戴上了:“那赵希冉十一、二岁的时候,就会作贱人了,现在也终于轮到她了,真是痛快,等会我得去看看,说不定午膳还能多用半碗。” 前院书房里,赵寅倚在书案后面的太师椅上,手指敲击着书案:“太后寿诞那天,估计是好戏连连,到时皇宫的防卫一定会很严,不过这样一来京城的戒备就会松懈不少,我再下令劫掠两家豪富,借此引开京禁卫,你弄到银子就连夜离开京城,奔赴贺州。” 赵谦郑重地应道:“是,儿子一定不负您所望,”不过对于近日京城里的乱象之兆,他有些担忧:“父亲这次离开京城,会带着母亲一起吗?”毕竟一旦他们事发,奉国将军府就没了,那以他母亲的身份是必死无疑。 赵寅叹了口气:“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应该清楚。”他之所以喜欢赵昆,就是因为赵昆这个儿子跟他一样,都心狠手辣,而他这个嫡子,性子到底有些不够果决。 赵谦面色变得有些灰暗了,他父亲的意思是要放弃家中女眷:“儿子明白了。” 赵寅并不在意赵谦的神情变化,在他看来,既已选了大业,那就应该断情绝爱,不然瞻前顾后的,也难成大事。 乐山上,小算盘正在给他弟弟的乳母发月例,而太后跟米氏则坐在榻上笑着看他行事。小算盘板着他那张肉肉的小脸,学着他父王的样子,把一双短胳膊背在身后,只是他的胳膊太短,身上衣裳又穿得多,所以两只小肉手虽能背在身后却总是不能聚到一块。 小秤砣的两个乳母都是太后亲自挑的,这会正跪在地上,憋着笑,看着在她们面前走来走去的小肉球。 小算盘还记着他母妃平日里是怎么训斥奴才的,也装模做样地来了几句:“你们,一个月的月例是……是,”说到这,他伸出自己的一只小肉爪子:“是五两银子,盘盘,一会就给你们。给了……给月例了,就要……哈好伺候砣砣……子不知道?” “是,奴婢谨遵小王爷教导,必会照顾好小小王爷的,”两个乳母差点就憋不住,笑出了口。 抱着小秤砣坐在榻上的太后,眼泪都快下来了,但为了她家乖孙的脸面,她硬是强忍着没笑出声。米氏已经躺到了榻上,抱着肚子,她家这外孙怎么能这么逗乐? 最后,小算盘还假装很凶恶地瞪了两个乳母一眼,大声哼了一声,才脱口道:“你们起来吧。” 两个乳母也配合他演:“奴婢谢小王爷。” 小算盘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