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问得没太大差别,可细品起来,却是相差甚远。 若是换了迟钝的人,或许还听不出,但薄太后毕竟是在宫中多年的人,对这点言辞上的小技巧了如指掌,闻言,嘴角动了动,向花嬷嬷道:“我方才还想着,怎么这次尚宫局派这么年轻个丫头来办此事,如今看来,还是有点道理的。” 花嬷嬷笑着答道:“这是芷敏与晴云挑出来的人,想来也错不了。” 芷敏,便是现今这位古尚宫的名字。 先帝在时,兴庆宫太后还是皇后娘娘,古尚宫便是她宫中出去的女官,与花嬷嬷相熟得很。只是这些年花嬷嬷随着太后搬来兴庆宫,只有年节时回太极宫去,方才能再见上一面。 沈瑜也是清楚这桩事的。 如今尚宫局在皇后管辖之下,可实际上前些年从不在皇后与贵妃之间有过偏倚,因为某种意义上来说,尚宫局压根就是这位太后娘娘的嫡系才对。 也正因此,花嬷嬷才会对她们这般和颜悦色。 薄太后问:“你叫什么名字?” 沈瑜:“奴婢名叫辰玉。” “这名字似是有些耳熟?”薄太后看向花嬷嬷。 花嬷嬷脸上的笑意愈深:“娘娘怎么忘了?早前贵妃娘娘欲行僭越之事,还在御花园为难尚宫局的人,是这丫头硬着头皮顶了下来。” 花嬷嬷这话里偏帮的意思简直不能更明显了,她实实在在是个护短的人。 沈瑜低着头,不由得有些感慨。 也就是这边才敢这么说了,什么“贵妃僭越”、“为难尚宫局”,虽是属实,可当初就算是皇后都愣是没敢这么说,只处罚了个贵妃身边的嬷嬷杀鸡儆猴。 可花嬷嬷却是半点避讳的意思都没有。 其实也是,毕竟从谷尚宫到晴云都是太后留下的人,贵妃之前给尚宫局设套,是想要跟皇后较量,但实际上却是把太后这边给得罪了。太后这些年表面上的确是不插手后宫之事,可你都动到别人头上了,还要人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沈瑜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晴云会让她来办这件事: 当初她把陈贵妃给得罪了个彻底,可相应的,却是在兴庆宫这边留了个好印象。难怪花嬷嬷这么好说话了。 太后凉凉地笑了声:“我倒真把这桩事给忘了。既是如此,我也不费心神多问了,剩下的事你跟她商量着办。” 花嬷嬷应承了下来:“是。” 先前得罪了陈贵妃,也是别无选择,沈瑜也隐隐担心过会被贵妃报复。 可如今因祸得福,算是可以松口气了。 花嬷嬷先带着她们一行人去安置了下来,又着人领着她们熟悉了兴庆宫的主要布置,一直到傍晚,才又来见了沈瑜。 沈瑜原本在房中收拾,一见她来,随即起身迎了出来,沏了茶。 “你也坐,”花嬷嬷接了茶盏,也没多说闲话,“这次选妃的流程,你应该清楚。邀那些世家闺秀来兴庆宫住上十余日,暗中安排些考较,而后由太后与皇上定下两位王妃的人选。” 沈瑜点点头。 “考较的事有我来安排,届时你听我的吩咐就是,”花嬷嬷笑了声,“你将带来的女史们分开来,到备好的院子里伺候,留意着那些闺秀们。” “好。” 花嬷嬷又嘱咐了她些旁的事情,见天色不早,起身道:“我得回去了,等赶明儿闲了,再问你些闲话。” 沈瑜起身送她:“嬷嬷慢走。” 第二日一早,女史们便早早地起来,收拾妥当后,到兴庆宫西门去等候着闺秀们的到来。 太后发下去的请帖,谁敢迟来? 这些闺秀们也明白太后必然会依着她们的表现来衡量,所以大都早早地打扮好了,估摸着时辰差不多,就跟约好了似的一股脑赶了过来。 真真是环肥燕瘦,衣衫鬓影,看得人目不暇接。 兴庆宫早就排好了住处,沈瑜带着女史们迎了这些个闺秀们,又着人引进了兴庆宫,到各自的住处去安置。不到一个时辰,名册上的人已经到了九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