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自己的生辰生什么事端。 所以不管怎么说,这事绝不会是坏事。 以沈瑜如今的身份,安平长公主邀她到自己的生辰宴,其实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认可。 宋予璇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她心中甚至觉着,说不准沈瑜将来能够扶正。只不过怕自己想岔了,所以不敢提前说,以免希望越高失望越大。 她都能想到的可能性,沈瑜又怎么会想不到,当即心下一沉。 在旁人看来,能扶正便是天大的喜事,宋予璇更是盼着有朝一日自己能名正言顺地喊沈瑜一声大嫂。 可沈瑜却并不是这么想的,而她先前与宋予夺的约定,也不是这么说的。 沈瑜抿了抿唇,借着喝茶低下头去,掩去眼中复杂的神情。 思来想去,她还是到正房去找了宋予夺,准备先同他通个口风。 进了正房的门后,沈瑜便下意识地去了书房,可不巧宋予夺这日起得晚了些,现下还在内室,并不在书房中。 沈瑜在书房中转了圈,目光落在桌案上放着的一副字上。 那应当是昨日才写成的,随手放在那里晾着,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字迹并不似时下流行的飘逸,一笔一划若有筋骨,力透纸背。 都说字如其人,这字迹的确是像宋予夺这个人。 纸上写的是先人的半阙词: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讲得正是元夕佳节时的情形。 距那夜已有几日,如今再见着这阙词,沈瑜却蓦地想起来那夜的种种情形。漫天花灯映得如白昼,长街之上往来行人络绎不绝,衣香鬓影,再有就是……宋予夺一箭破空,琉璃灯稳稳地落在了她的怀中。 沈瑜活了这二十余年,那还是她头一遭能这么自由自在地享受佳节。 她正站在桌边发愣,对面倒是传来了动静,宋予夺披衣出了内室。 他刚醒没多久,衣衫并没束整齐,甚至还露了些胸膛,只披了件并不算厚的外衫,带着些方醒的懒散出了内室。 然后在看到沈瑜后,愣了。 沈瑜抬起头,两人隔着正厅,遥想对视了一眼。 目光触及宋予夺胸前散乱的衣衫后,沈瑜如同被火灼了,立即移开了目光。 因着常年征战枕戈待旦,宋予夺很少有这般懒散的模样,至少沈瑜并没见着过。就算是在自己家中,他也始终脊背笔挺,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很难更改。 可如今他却反常得很,不仅衣衫凌乱,而且身姿也不似往日挺拔,而是很随意。他相貌生得好,如今头发未束,这懒散模样倒是有几分世家风流公子的架势。 方才匆忙一瞥,沈瑜甚至仿佛从他的神情中窥见了几分餍足的意味。 思及此,沈瑜忍不住飞快地抬眼看向他,随即又低下头。 宋予夺此时的神情精彩极了,仿佛打翻了颜料似的,她这一眼也没能看出什么来。可他这反应的确太过反常了,沈瑜想了又想,倒是想出一种可能—— 他房中有人。 那么现在的一切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不知为何,沈瑜忽然想起先前青溪同她说的话。青溪那时苦口婆心地劝,说她若是再这么冷淡下去,保不准就被什么想攀高枝的丫鬟给钻了空子。 她并没将这话放在心中,因为并不在乎。加之宋予夺看起来一直清心寡欲得很,她也没往这上面想过,进门时更没想过让人通传…… 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撞上这种事情。 沈瑜的脸颊跟染上红霞似的,迅速蔓延开来,思索着该怎么化解眼前这尴尬的情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