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谁一道过去就跟谁一道过去,”宋予璇这话有些任性,可随即又狡黠地笑道,“本就是疏不间亲,跟你比起来,她本就是生疏的。” 沈瑜并没指望她能维护自己,但听了这话,仍旧不可避免的心中一暖。 “放心,我有分寸。”说着,宋予璇就挽起她的手,向府中走去。 这是沈瑜初次到安平长公主府中,途经花园之时,宋予璇刻意放慢了些脚步,向她道:“这府中的花园可是费了不少心思的,我们来得早,倒也不用急着过去,你尽可以看看。” 这花园虽精巧,但也并没到惊艳的地步,更何况沈瑜是看过兴庆宫园林的人,并不会把这放在眼中。 可她并没拒绝,笑了点了点头。 这是宋予璇的一番好心,毕竟若是去的早了,少不得又要跟周遭的人闲谈。宋予璇倒是没什么可顾忌的,但她怕是要尴尬,所以倒不如晚些才好。 花园中的腊梅开得很好,从中穿过,仿佛衣襟鬓发上都染了淡淡的香气。 有风拂过,枝头的花瓣微微颤动。 莫名想起来时宋予夺的嘱咐,沈瑜扯了扯披风,裹紧了些。 “旁的也还罢了,姑母这里的腊梅倒是不错,比宫中的还要好些。” 乍一听这声音,沈瑜觉着有些耳熟,及至看到前方西侧鹅卵石小路上来的人时,随即变了脸色。纵然许久不见,梅枝将她的身形遮得影影绰绰,可沈瑜仍旧是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锦成公主。 今日是安平长公主生辰,她这个小辈过来庆贺,也是理所应当的。只不过沈瑜离宫太久,一时之间竟没想到罢了。 她不知道的是,自打上次太后宫中之事后,皇后就将这个骄纵的女儿约束起来亲自管教,知道年关才放出来。 此处并没什么躲避的地方,她也拿捏不准锦成公主如今是怎么个性情,因而不动声色地拂开了宋予璇的手,停住了脚步。 锦成公主手中还拈了枝梅花,带着好几个宫女从梅林中穿过,到了这青石板铺成的主路上。 看到沈瑜一行人之时,她脚步一顿,眯了眯眼,显然是认出了沈瑜。但她竟没发作,只是嗤笑了声,将手中的梅枝掷下,带着人离开了。 今日是安平长公主的生辰,她就算是要与沈瑜算旧账,也不会选在这时候这地方。 她堂堂一个公主,在自家姑母的生辰宴为难一个将军的妾室,那未免也太难看了些。更何况她与沈瑜与宋予夺之事本就麻烦,若是如今发作,岂不是平白给人贡献谈资? 她想给沈瑜使绊子,有的是法子,又何必非要选择最笨的一种,落人话柄。 若是当年的她,或许根本不会想这么多,可拜沈瑜所赐,她如今也学会了审时度势。再回想当年之事,锦成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那时自己到底是有多蠢,才会被沈瑜挑拨成那样?她也明白了为何当年太后会勃然大怒处罚她,那并不是太后偏袒一个宫女,只是对她恨铁不成钢。 见锦成公主带着宫女们离开,宋予璇抚了抚胸口,小声道:“还好。” 对于锦成公主这模样,沈瑜倒没太意外,毕竟有前车之鉴,皇后若是再放任骄纵着她,那可就真是昏了头。 这倒也省了不少麻烦。 其实眼下看来,当日她倒逼锦成公主并没什么重要的原因,纯粹只是为了发泄罢了。那时她的情绪很不稳定,也不想再忍,所以办了那堪称离经叛道的事情。 如今想来,并没什么必要。 不过若重来一次,或许她还是会那么做。八面玲珑太久,不管何时都要压抑着,那也太累了。 虽说已经刻意放慢脚步,可是也不能到得太晚,眼见着设宴的大厅就要到了,沈瑜微皱着眉,无奈地叹了口气。 沈瑜在宫中十年,见过各式各样的大场面,如今却开始有些倦了。 大厅的角落里摆了不少炭炉,一进门,热气扑面而来,沈瑜解下披风给了青溪。 一见宋予璇,便有几位姑娘主动上来招呼问候,但看到沈瑜之时,却是神情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