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指派了教书先生去教那些孩子们识字念书,也派了嬷嬷去,教仅有的几个小姑娘女红之类的。 不管怎么说,雁歌这时候都不该在这大街上跟人起争执。 沈瑜起初并没质问这事,雁歌心下还暗暗地松了口气,却没想到是留到现在,一股脑的问了出来。她当即就有些慌了,随即解释道:“这不干姑姑的事,是我自己要出来的。” 想到先前沈瑜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换掉了津西院中的人,雁歌连忙又道:“夫人你不要怪罪她们,她们待大家很好,只是我并不爱学什么针线活,所以偷溜出来帮婆婆摆摊……” 像是意识到自己的错一样,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看起来也垂头丧气的,“我这就回去学女红,再不随便出门了。夫人你若是生气,那就罚我,千万不要怪罪她们。” 沈瑜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她自己就把自己给吓到了,开始检讨认错。 点青若有所思地瞟了沈瑜一眼,没开口,但眼神中的含义却已经很明显了——你以前是做过什么,怎么就将人吓成这样? 沈瑜哭笑不得,微微摇了摇头。 她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马车就停了下来,车夫低声提醒道:“到绸缎庄了。” “下车。” 沈瑜并没有急着去给雁歌答复,而是将她不上不下地吊在那里,让她自己好好去想一想。 这绸缎庄已经交付到了点青手上,沈瑜这次也是陪她来看的,所以并没多说什么,而是由着点青自己来规划决断。 雁歌则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两人身后,神情忐忑,惴惴不安。 等到将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遍,点青心中大致有了数,向沈瑜比划道:“我觉得此处可以添个隔断,楼上也可以重新布置,至于后院……” 沈瑜漫不经心地听着,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自己在准备的小生意。 其实点青向她说这些,其实也不是为了征求她的意见,不过是知会一声,顺道加深自己的印象罢了。 所以听完之后,沈瑜也没有指手画脚,只应了声:“就依着你的意思来。” 点青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好奇道:“你这是想什么呢?” “回头你就知道了。” 沈瑜仍旧没说,笑了笑,糊弄了过去。 刚好这绸缎庄也在西边,离津西院不算太远,所以看完这里之后,沈瑜便令车夫驾车前往津西院,送雁歌回去。 及至这时,她才终于又看向雁歌:“这事你既然一己担下,那我也就不牵连其他人。” 雁歌松了口气,小声道:“多谢夫人。” “其实你爱学什么,不爱学什么,都是你自己的事。”沈瑜叮嘱道,“只是不管做什么,都得量力而行,切莫再招惹是非,出现今日这样的情形。” 沈瑜与津西院这里的孩子们算不上亲近,故而一直以来也没上过心,只趁着今日之事教训了雁歌一番。 但雁歌究竟会不会听从,就是自己的事了,她也管不着。 雁歌并非是不识好歹的人,自然能听出沈瑜这是一番好意,当即重重地点了点头,话音也更恳切了些:“多谢夫人教诲。” 马车在津西院附近停下,再往前便是小路,只能走进去。 “多谢夫人送我回来,”雁歌又谢了沈瑜一遭,“您快请回。” 沈瑜先前还犹豫着要不要随他进去看一看,听她这么说,便坐了回去:“好。” 但说来也巧,雁歌掀开车帘利落地跳下了车,一回头,竟又见着一辆马车驶来,因沈瑜的车挡了路,只能在一旁停了下来。 雁歌手中还揪着车帘一角,偏过头看向刚停下来的马车,随即认出来了车夫,神情错愕。 车帘被人从里面掀开,露出宋予夺的身形相貌来。他仍旧拄着拐,但动作却并不显得笨拙,也没用车夫搀扶,轻便地下了车。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