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了点青,索性就在她那里住下,闲叙着这些年的事情。 再说宫中,自打当年宫变之后,摄政王掌权,新帝年幼,后宫之中只有先帝留下的妃嫔。贵妃自尽,皇后遭圈禁,太后居于兴庆宫休养生息,后宫事宜便交给了先帝的贤妃来掌管,尚宫局协管。 晴云掌管着尚宫局,在宫中留了数年,近两年则向太后求了个恩典,辞了尚宫一职,到兴庆宫去伺候了。 兴庆宫可比后宫宽松许多,也没什么拘束,寻个由头就能出宫。 沈瑜这些年与晴云的往来从未断过,如今一回京,便想法子让人传了消息过去,等到第二日晴云出宫来,就能见着面了。 她这边怡然得很,宋予夺却没这么清闲了,方一回京,就入宫去见了摄政王。 宋予夺与摄政王多年交情,倒是免了许多君臣猜忌,有一说一。 摄政王是个惜才的人,可却奈不住宋予夺自己已经打定主意,再怎么劝也都无济于事。 “若有朝一日大梁需要臣,臣纵然是远在千里外,也会赶回来。”宋予夺推心置腹道,“可如今四海清平,臣无意于权势名利,还望您能见谅。” 他都将话说到这地步了,摄政王也没法再勉强,应下了。 调动的旨意一下,众皆哗然,比当初宋予夺自请到边境驻守之时更甚。 侯夫人年事已高,知晓此事后险些昏厥过去,宋予夺来见了她,耐着性子解释了一番。只是她老人家最后能不能想开,就还是另说了。 老侯爷是知道宋予夺说一不二的性情,所以并没在这件事上同他计较,只是将他找来,提了另一桩事。 早在宋予夺决定离京到边关去时,老侯爷已经下定决心要将爵位传位二儿子,也就是宋予夺那位二叔。可申请的折子递上去,摄政王却始终没有给批复,一拖就是这么些年。而摄政王掌权一来,撤换了大批朝臣,宋二爷也被调了个无关紧要的闲职,他和老侯爷都焦躁得很,疑心摄政王是不是不准备让宋家这个爵位传下去了。 老侯爷知晓自家长孙同摄政王私交甚笃,便想着让他帮衬两句,好歹将爵位给保住。 宋予夺当年重伤跟自家二叔脱不了干系,他这些年来从未提及,可却不代表就真宽宏大量到不计前嫌。摄政王知晓此事内情替他出气,他自然会去拂了摄政王的好意。 所以对于老侯爷的要求,他并没应下,只是敷衍了过去。 第二日,沈瑜如愿以偿地见着了晴云,聚在一处聊了许久。 沈瑜提出想要接她离宫奉养,可却被晴云给回绝了,晴云笑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在宫中留了这么些年,若是想要离开,也不会拖到今日了。”她握着沈瑜的手,柔声道,“只要知道你过得很好,那就够了,你也不必挂念我。” 沈瑜也没勉强,毕竟她想着四海为家,可晴云却未必如此。 人各有志,随心就够了。 沈瑜在京中留了半月有余,将故人一一都见了,至于那些可能会烦心的事情,则都丢给了宋予夺去料理,当了个甩手掌柜。 半月后,两人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打点了行装准备离京。 以往沈瑜不管去哪,雁歌都是跟着的,能帮着料理事情,也算是个打手,可此番却是被沈瑜留下照看生意。毕竟有宋予夺在身旁,沈瑜的安危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雁歌去送两人,在城外十里长亭被沈瑜给拦下了。 “回去,”沈瑜眉眼弯弯地向她笑道,“不必再送了。” 雁歌依依不舍地问道:“你们此去,是要到哪里?” 此时春光正好,微风轻拂杨柳,春意盎然。 沈瑜与宋予夺对视一眼,眼中笑意渐浓,而后道:“说不准。或许会到南边去看看,又或许会到小雁荡去住上一年,开个小茶馆……” 当年她随宋予夺到小雁荡去游玩时,很是喜欢那边山泉泡出的茶。如今得了闲,到那边小住一年半载,也是个不错的主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