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清凉,吹散了方才在屋里产生的燥热。 裴允撑着头,安安静静偏头看风景,呼吸一点点平复。 肩头忽然落下重量, 她仰起头,对上裹着浴袍的江衡眼睛。 他坐了下来, 握着她的手:“好凉啊,你坐了很久?” 裴允:“没,我体质偏寒,平时手大多时候都凉。” 江衡另一手伸来,两手合握,笑眯眯地说:“以后不会了,我天天给你暖。” 裴允笑了笑,由他握了几秒,就要起身:“我……我去洗一洗。” 江衡不肯松手,拉她又坐下,说:“出发前你洗过,没关系,才半天而已。” “什么而已,已经整整半天了。” 对洁癖来说,半天没洗澡和在泥地里滚了一圈没区别。 裴允说完,见手仍被他握着,挑了下眉,说:“不洗今晚可是不能的哦。” 话音未落,手被飞快放开。 她心里又是羞又是笑,起身去了浴室。 进了浴室合上门,她压着节奏渐快的心跳,一如平常洗澡那般,脱下裙子,然后望着浴室的宽大镜子中的人愣在当场。 裴允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蕾丝文胸,视线往下,又看了看纯棉的内裤。 她崩溃捂脸,出行时哪儿想到会有这一出,随便挑的内衣。 内衣和内裤不成套! 简直窒息! …… 女人真能洗澡。 江衡披着单薄的浴袍,在阳台木凳上坐了十来分钟,浴室的门也没动静。 阳台位于三楼,旁边种了藤萝和绿植,枝叶延伸到阳台上,恍若有种置身闹区静谧树林的错觉。几百米处,能看见今晚本来要去现场的乐队表演。 即使看不真切,只能依稀飘来零星的声。 江衡吹了会儿凉风,忽然很想尝尝酒,良辰美景,以前不喜欢此刻却觉得配酒赏风景很舒服。想想又作罢,待会儿裴允出来了,接吻时他不愿意满嘴酒气。 江衡双手捂嘴,哈了口气,自己闻了闻。特地漱口了呢,一口清新。 他正准备换个姿势,手刚撑上头,屋内出了动静,浴室门开了。 江衡立即从木凳上弹了起来,飞也似地跑去一把抱住了刚出浴室的裴允。 她的身上带着刚沐浴之后的湿气和香气,江衡抱着温香软玉,被凉风吹散的欲-望即刻回身,一低头,就要寻她的嘴唇去吻。 裴允轻轻推着他,扭脸避开,视线略显慌张:“别啊,去了床上再……” 江衡不放手:“先亲一口。” 她笑:“怎么这样猴急?” 猴急??? 江衡满腹精-虫之中,冒出了些许委屈,这年头,领了证也碰不了老婆的老公能有几个? 竟然说他猴急? 他撇嘴道:“我都快成忍者神龟了好么。” 裴允更乐了,笑出声,小小捶了他一下:“哪有人,上赶着说自己是……”王八。 后俩字,她忍着没说。 江衡脸气成了猪肝:“你还笑我?” “好啦不笑不笑。”裴允抿唇,“去床上吧。” 江衡看她笑得那般肆意,眉宇间横溢平时几乎不曾见过的张扬,又是惊艳又是为她不加遮掩的调笑羞恼,弯下腰,一声招呼不打,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裴允没准备,惊呼一声,柔软的手臂下意识缠上他的脖子,搂住。 江衡大步迈了几步,将她往床上一放,俯视着,勾唇一笑。 “取笑老公,到了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 静默。 死一般的静默。 阳台外应景地飘进几枚树叶,打着卷儿飞了进来。 尴尬。 “呃……” 不!你别说话!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