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隔几天,裴安从美国回来了,来之前神神秘秘地说要带一朋友回来。 裴允笑着说好,不拆穿,早从姨妈那里得知他会带女朋友回来。 接机那天,江衡开着车,哼着小曲,心情很好,快一年没见到小舅子了,真有点想念了,他问:“小舅子这次要带的女朋友,会不会就是出国前语言课的同学啊?” 副驾的裴允扑哧一笑:“不知道,他嘴可严,一点儿风声没透露给我,连姨妈也只知道有了女朋友这事呢,据说是去年交的,如果是那个女同学,那也拖太长时间了,我觉得应该不是。” “小舅子脸皮薄,和你一样。”江衡说,“万一女同学也脸皮薄,磨来磨去,搞不好真能拖上几年。” “快到了,注意车流。”临近机场,车流密集起来,裴允轻声提醒他。 两人停好车,走到国际到达的区域。 马上过年了,从海外归国的华人不少,江衡和裴允站在密集的人群中,前者手中还举了块儿牌子,上书“裴安”俩大字,前后画俩小爱心,右下角是一家四口。 裴允在家见了第一眼就觉得羞耻,问他:“你要做牌子没关系,写名字就好了,弄这些干什么。那个爱心,还有一家四口是干什么?” 江衡平心静气地回:“小舅子刚升上研究课程,去年忙到一次假期也没回来,小宝出生也没赶上,孩子太小带出来不方便,但是迎接舅舅把他俩画上,是小辈的一份心意嘛。” “大宝小宝一个三岁一个一岁,哪儿会想这些,你别给他们加戏。”裴允无语。 不管她怎么无语,出门前江衡仍然将牌子带上了,并且用上了。 这会儿感受到别人频频投来的注目礼,裴允努力装作没有留意到,脸却不可遏制地因注视而泛红。 “姐姐,姐夫!” 伴随一声带着笑意的明朗男声,裴允的肩被人从后重重拍了一下。 一转身。 机场宽大透亮的落地窗投射进整束干净的冬日阳光,面前人没了上回见面的青涩,多了身为男人的成熟,裴允对他笑了下,目光移到身旁的女孩子身上,朝她点点头:“你好,怎么称呼?” 裴安大大方方介绍:“这我姐姐,裴允,这我姐夫,江衡。姐姐、姐夫,她叫赵曼舒,嗯……”他笑了笑,“是女朋友。” 女孩子长相清秀,性子也大方,伸出手:“你好,允姐,江哥,叫我曼舒就好啦。” 一行人走向停车场,江衡提着自制牌子在后面跟裴允咬耳朵:“欣慰吧,小舅子大人终于长大,会拱白菜了。” “小心人听见啊!”裴允不客气地拧他一把。 自从结婚,拧起江衡越来越顺手了,谁叫他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裴安也没客气,坐进车里,完全没有近一年不见的生疏,张口就来—— “姐夫你发福了啊!” 发!福! 江衡脸刷地一黑。 裴允当场笑出声,暗地给后排的裴安比出一个拇指。 连小赵也忍不住偷偷捂着嘴笑了。 江衡的脸色在一片笑声中越来越黑,裴允终于笑够了,替他解释:“嗯,你姐夫呢……升职了,应酬多加班多,没怎么锻炼……就这样了。” 就这样了? 就哪样了请问? 江衡委屈地喊她:“老婆……” 我这都是为了谁? 生活的辛酸啊,不被理解反被嘲讽的悲哀啊…… 江衡心里泪如雨下。 “好了好了,你俩也别笑了,姐夫辛苦要开车呢。”裴允温柔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抚,“走吧老公,姨妈还在等我们呢。” …… 小宝出生以后,原本的四居室,一间主卧夫妻俩住,一间书房,一间给李阿姨,两个宝宝住一间,杂物堆不下,显得不够住了。 换一套大点的复式成为当务之急。 江母终于找到存在感,积极约裴允和江衡去看房,不到俩月定下一套,出于对宝宝的健康考虑,尽管用的材料都是环保的,但尽可能多透透气,驱驱甲醛,所以一直没搬。 于是裴安和小赵去了薛姨妈的家里住。 江衡吃饭的时候没表现什么,回了家却一个人闷在客厅,拿着游戏机疯狂在屏幕上扫射。 “还郁闷呢,小安他有口无心嘛。”裴允端来一杯水放桌上,给他揉揉肩。 “小舅子说什么我又不在意,拿他当孩子。我气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