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败了,败得彻彻底底。 在插身而过的瞬间,我确实生出击杀他的念头,当时也有杀他的机会,但如果杀了他,我跟冢山就彻底的决裂了。 冢山还会放任我跟叶小晴离开吗? 答案肯定是不可能的。 而想要从冢山城硬闯出去,那更是不可能的事,这一点我很清楚。李牧白的剑道鬼术我能躲开,但并不代表我现在就拥有了跟鬼王对抗的实力,或许已经接近,要不是恰巧能躲开李牧白的鬼道剑术。想赢他恐怕也不容易。更何况,叶小晴的解药还在他们手里。 想到这里最终还收了几分力道。 而刚才说要杀他,是羞辱他。辱人者人尽辱之。 还有一点,既然我已经打定了主意,不想再卷入这场纷争之中,那就没必要跟冢山结仇,无故树敌肯定不是明智之举。 葛老惊骇无比的望着我,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应该对我的情况很了解。 此时他可能在重新审视我,也有可能认为我心机深沉,隐瞒实力。但他绝想不到,我会在长信乐坊一天之间学会了一套如此厉害的剑术。 葛老沉着脸道:“你,你认识步香尘?” 步香尘这个名字好熟,突然想起了,是罗浮的一位鬼王,鬼榜排名第三,我摇头道:“不认识。” 葛老道:“那你怎么会步香尘的须臾剑法。” 根据《毗昙论》,一刹那者翻为一念,一怛刹那翻为一瞬,六十怛刹那为一息,一息为一罗婆,三十罗婆为一摩睺罗,翻为一须臾。 闻言心中一惊。难道步香尘跟长信乐坊有关系?他是留下壁画的人,还是他的剑法也是从长信乐坊阁楼的壁画上面学的?看来这位步香尘跟冢山的渊源不浅。 我道:“我使用的并不是须臾剑法。”冢山的上两任城主都是死于步香尘之手,我要是跟步香尘有牵扯的话,冢山怎么可能还能放过我。 葛老道:“确实很像,但也有不同,你的剑中带着死亡的气息。”亚扔双技。 剑上带着死亡的气息应该跟我本身有关。 我道:“不必多说,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把叶小晴的解药拿出来,放心,我会把天蚕交给你们的。”我不想去挑战冢山的底线,没必要,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就干干净净的抽身彻底。 葛老沉吟了起来,目光望着我道:“你真愿意把天蚕交出来。” 我道:“天蚕与我何用?” 葛老点了点头,说道:“去请蛊女。” 他这句话等于变相的承认了,叶小晴的毒就是他们下的,虽然我心中已经七八分认定,但他们真正承认还是让我心中极度的恼火。 卑鄙! 我极力的控制住心中的愤怒。 葛老伸出手来:“给我吧。” 我道:“先救人。你们,我信不过。”冢山的人在我心中的印象已经完全变了,也许叶文强还在的时候,他们对我还有几分真心,现在,就像李牧白说的,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可笑,冥王的位子都还没有抢到就开始担心以后的利益被人刮分了。 葛老道:“万一你反悔呢?” 我道:“这里是冢山,是不是我应该更加担心。”如果他们不救叶小晴,我断然是不可能把天蚕交出去的。 我要表明这一点,让葛先生知道我的决心。 没等多久,那位蛊女就来了,依旧穿着一身飘飘如仙的蓝衣,面带面纱,只露出一双清澈灵动的眼睛,这位医生在我心中的印象也一落千丈的。难搞,还有拒绝给叶家人治病,都是个性恩仇使然,但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对付他们口中的客人,简直让人感到恶心。 我没有再多看她一眼,她反倒看了过来。 我强行忍着这口气,如果不是念及叶小晴,冢山这么算计我,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可我不能因为忍不下这口气,至叶小晴于危险境地。 蛊女拿出一张草药纸包,摊开了开来,里面是被葛老斩成两半的壁虎尸体,已经风干了,她拿石制的捣药罐把壁虎的尸体碾压成了粉末,倒进了水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