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不明白,但他见霍云成高兴,便也跟着高兴了起来。 霍云成低头看着他,半晌用力揉了一下他的脑袋:“哥要出趟远门,你在家好好待着,不许乱跑!” *** 对于苏妗几人来说,霍云成等人只是路上偶遇的一个意外,进城报了个官,把事情简单交代了一番之后,便不再放在心上了。 此后几天,一路平顺,没再出现任何波澜,就是…… “怎么样?可有感觉好些?” 看着一脸虚弱地靠在车壁上,眉头微蹙,脸色苍白,像是遭受了什么可怕摧残的越瑢,苏妗满心同情又莫名想笑。 她的身体一向健康,来月事时很少痛经,但自打生了小福生之后,便时不时会疼上一两天。大夫说这是她月子里没注意受了点凉,造成了血寒凝滞的缘故。不过并不严重,吃点药调养调养就会好了。 而今大半年过去,她早已恢复得差不多,也不知为何这回竟突然又发作了起来。 ……莫非是老天爷存心想让他也感受一下女子痛经的感觉? 苏妗这么想着,心下一阵诡异的舒爽,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只端坐在越瑢身边,时不时嘘寒问暖一下,又贤惠地趁着路过城镇的时候为他准备了暖炉,红糖姜茶等可以缓解疼痛的东西。 面对她的关心问候,越瑢一开始还会回应,后来就再也没心情开口了。 他觉得他快被这劳什子鬼月事给折磨疯了——下腹一直在慢刀子割肉似的钝钝地疼就不提了,他一个大老爷们,不至于这点疼都忍不了。要命的是那种无论是坐着还是躺着亦或是站着都浑身酸痛难忍的感觉以及无端烦躁的心情。还有那个血,这么越流越多的,真的不会出事吗?! 因他素来高冷寡言,苏妗见他只是摇了一下头却没说话,也没觉得不高兴,给他倒了杯红糖姜茶放在那,便继续绣自己的荷包去了。 如此又过了两三天,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折磨了越瑢好几天的月事君也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越瑢伸展着身体下了马车,有种重获新生后想要流泪的感觉——天知道这几天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又想到自家媳妇每个月都要这么熬上一次,却还能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他后怕之余忍不住肃然起敬——女人可真是种了不起的存在! 苏妗不知他在想什么,见夕阳已经西下,不免有些担忧:“咱们走快些吧,不然一会儿天就该黑了。” 青云山位于群山之中,位置偏僻,远离尘世,其山势高耸陡峭,曲折难行,虽说有石阶一路从山脚铺到了长生观落座的半山腰,但爬起来还是颇为费劲的。尤其天黑之后看不清路,就更不好走了。 越瑢点头“嗯”了一声,栖露和叶风也忙将马车停好,背上了行李。 四人这便沿着曲折蜿蜒的石阶往山上走去。 小半个时辰后,众人视线里终于出现了一扇高大朴实的石门,石门上刻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长生观。 这里便是越瑢从小长大的地方了。 “二师兄你回来了!” “二师嫂您也来了,一路上辛苦啦!” 刚进门,便有一群穿着统一道服的年轻人嘻嘻哈哈地迎了过来,紧接着有人叫了一声“大师兄”,人群中就走来了一个身穿青灰色长袍,面容俊秀,气质斯文,看起来像个书生的青年。 他瞧着二十五六岁的模样,身量挺高,皮肤极白,天生一双笑眼,看起来极为和善,就是整个人在身上颜色深又宽大的衣袍映衬下,看起来有些削瘦。 这人是越瑢的大师兄宋修和,他和越瑢一样都是四方道长的内门弟子。至于他身后那群年轻人,则是四方道长收的外门弟子——长生观位置偏僻,也不算大,但因为越瑢这个“活神仙”的原因在外头颇有些名气,因此还是有很多人愿意来这里上香祈福、拜师修道的,只不过四方道长收徒看重缘分,并不是什么人都会留下。 “回来了,”宋修和是个性子十分温吞软绵的人,说话也是不疾不徐,轻声细语,叫人有如沐春风之感。他走上前打量了风尘仆仆的小两口几眼,笑着说,“先进屋吧。” 他显然是知道他们互换身体的内情的,苏妗点头,没有马上跟他行礼,而是等进屋之后,方才袅袅福身道:“见过大师兄。”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轻咳了一声的宋修和:“……弟妹不必多礼。” 见这倒霉师兄随后眼神奇异地看向了自己,越瑢嘴角一抽:“师父呢?”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