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王氏刚要喂独自归来的许梓娴醒酒汤,便被许长宗闯入。王氏咬牙受着,许梓娴听他辱骂王氏却不依,早已怒不可遏,见许长宗抬手,哪里肯让他得手。 她二话没说,手一拦脚一抬,就把许长宗踹出了房门,落在五米之外的院落之中。许长宗当时就吐了一口老血,眼睛一翻白眼晕死过去。 要说许梓娴平时对普通人出手最多也只会用三分力道,可谁奈她当晚喝的酩酊大醉,再加上怒火中烧,早已不计后果没有了分寸。一上来就用了十分力道,许长宗这下不死也得是个重伤。 许长宗这一晕厥,直吓得一块跟来看王氏热闹的林氏、杨氏等人惊声尖叫,赶紧抬人的抬人,喊大夫的喊大夫,抓人的抓人。 幸好百里惜烟及时赶到,将许梓娴和王氏带到自己在后院的偏僻住处保护起来。百里惜烟武功奇高,众人对她无可奈何,只能干耗着。 大夫经过一晚施针急救,许长宗第二日清晨才悠悠转醒。他一醒来,从大夫那得知自己险些没命后心中大骇,既恨又惧。 许梓娴小小年纪,一脚就能要他性命,若是再大些,岂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她如今就敢如此对待自己,将来还不变本加厉。许长宗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与其养虎为患,倒不如……斩草除根。 可虎毒尚不食子,自己怎能杀了许梓娴。 转而又想到自己险些被她杀死,那份担忧又被恐惧和愤恨占据,哼,不过是个只会给自己丢脸的孽障,亲娘也不过是个下贱的娼妇。 况且她伤自己在前,不尽孝道、不敬尊长、谋杀亲父,按律当斩。 他当即就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捉拿许梓娴,家法伺候,直接杖毙。至于王氏,教子无方,蛊惑女儿谋杀亲父,杖刑一百,送去官府。 许辞背后有太子,太子虽走,势力犹在,他不敢动他,可不代表他不敢动许梓娴和王氏。 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你要害我,要杀我。我也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管你有个什么富可敌国的王员外! 许长宗的自私自利已到了惨绝人寰之地步,他只想到旁人伤他,却不记得自己对旁人的百般伤害。 结果他这命令还没下多长时间,就被突然闯进的三朝元老、圣德皇后的父亲宋太公给打了脸。 宋太公是带着一支御林军直接闯的府,雄赳赳气昂昂,声势浩荡,一百多名御林军将许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宋太公是太子党一派,许长宗自是知道,可他如今占了理,也不怕说道。 可宋太公一得知他要杖刑二人,顿时拍案而起,吹胡子瞪眼,“老夫的女儿和孙女,岂容你们如此糟践!” 许长宗一听,那鲠在胸口的淤血顿时吐了出来,又是晕厥过去。卧槽,王氏何时成了宋太公的女儿了。 林氏失了分寸,只跪在床边痛哭大喊。 宋太公可不管他们,他是临危受命,太子临走前托他照顾许辞,顺带着照顾王氏和许梓娴一二。 太子即为重视许辞这孩子他是知道的,他就想着自己老胳膊老腿的,离得远了也照顾不过来,不如直接放在眼皮子底下。反正许辞三人与许长宗几人不和已不是什么秘密。 再退一万步讲,若是他们不愿离开,他直接用陛下御赐的御林军押也要把他们押回去。 他虽为文官,而骨子里恃才傲物,除了自己的好外孙,谁也看不上,也没有一般文人文绉绉的斯文姿态。 如今他大早赶来,却恰好赶上这场闹剧,许侍郎要杖刑二人?那可不行。 太子是自己的外孙,太子如此看重许辞,那他便也当许辞是自己的半个外孙。半个外孙的母亲嘛……宋太公瘪瘪老嘴,他也勉强收作半个女儿好了。 “王氏是我宋太公的干女儿,谁敢动她?!”宋太公老态龙钟,说话抑扬顿挫,不怒自威,再加上一百多名将许府团团围住,直吓得许府之人肝颤心跳,呆若木鸡。 由着御林军护送王氏、许梓娴及百里惜烟几人出府。 出府之后,王氏想了想,一咬牙,转头对宋太宗倏地跪下,“求宋太公做主,贱妇要休夫!”许长宗吃她的用她的十几年,如今却要杀她们母女,当真是忘恩负义、心狠手辣!既然他无情,她也不必再在乎夫妻情义。 她性子怯懦软弱,自以为隐忍迁就就能换来许辞和梓娴的平静生活。可听到他要杖毙许梓娴之时,她才潘然醒悟。白眼狼就是白眼狼,永远都养不熟。 到头来,自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