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的儿子教训了,许长宗若是在以前早就发火了,可如今他只是摇头苦笑,“知道又如何,我如今身为阶下囚,早已没有了之前的风光。” “太子殿下念您毕竟是我的生父,而且明眼人一看便知,你是给别人背了黑锅。太子殿下明察秋毫,已是多次在陛下面前为大人求情。如今陛下已经松口,只要大人检举有功,必会轻判。” 买卖试题的虽是一小众人,但其影响着实恶劣,在朝堂上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牵扯人员不可能就许长宗和礼部几个小官,该还有别人。 肯定还有其他买卖试题的人没有揪出来。 许长宗沉默良久,许辞见状,再接再厉道:“你当年为了借林氏讨好恭亲王,已是舍大求小,如今身边留了林氏这种狼心狗肺之人。你现在还打算护着把你推出去顶罪的那人,白白把自己搭进去吗?” “值得吗?你便是这么做,也没人会感激你,没人会道你一声好,他们只会在背后骂你一声蠢!你留在大曜国历史中的,只会是寥寥数笔的扰乱朝纲。” 许辞的这些话的确说到了许长宗的心坎里去了,可他还是有所顾忌,毕竟费远征权势滔天,他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一旦咬上他,自己的下场必定生不如死。 他虽有些心动,却还是忐忑。 “你若是忌惮某个人,那你就从把下面的都拽出来。我会求太子殿下,让太子殿下求陛下将你的流放之地改成北关。北关是公孙拓和太子殿下的地盘,费远征分身乏术,断然不敢在北关伤你。” “北关虽是气候恶劣,但民风淳朴。如今也无战乱,虽不比京都奢华,但不可为一处避难隐居的好去处。” 许辞将这些说完,许长宗已是再无顾虑。 …… 费远征这些日子格外烦躁,许长宗那事儿他虽有心要办,但友邦来朝的事情一拖,他就耽误了几天。 这事儿费远征还未来得及做,他这边的人居然有先他一步出手的。 起先他还以为是那位御史大夫察言观色,帮他解忧。 万万没想到,事情发展到后来竟然是一发不可收拾。 后来他一查才发现,那御史大夫哪里是他费远征的人! 明面上是自己的人,实则早已被太子所用。这人是有心要搅弄朝堂,点起这把火来的! 他自然不会被卷进这趟浑水,可他没想到,许长宗手里居然还有个账本,记录了这些年的参与人员和每笔交易。 许长宗跟随他时,唯命是从。 他当时下令不要留下把柄,却许长宗还是自己留了一手。 许长宗在大牢中咬出一个又一个人,把自己看好的礼部侍郎也咬了进去。 但是他倒也知道分寸,只咬了这些人,却没有扯出自己。 费远征为官数十年,居然在他手里栽了跟头,这两天他可气得不轻,干脆告了病假在家养伤。 这礼部如此便是不能要了,索性眼不见为净。 十几天后,该审的该查的该办的都处理的差不多了,许长宗的惩处果然如许辞所允诺的一般,发配到了北关边城,此生不得入京。 而经过思量,礼部尚书便由性格孤僻的鸿胪卿周广来担任。 周广时年已是五十岁有余,是早年的新科状元。 为人刚直,不受人收买,也从不结党,遂被人排挤,在鸿胪寺中一呆便是二十几年。 如今礼部无人,此人便被太子殿下推举了出来。 ……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