掇,所以她想叫姨娘分清利弊。 一个心机深沉喜怒无常的嫡女,无论如何都不会与她们母女一路的,这样的事体早该弄清爽。 奚娴便坐下来,抬眼怯怯道:“姨娘,这人好可怕,女儿都要给她吓坏了。”她握着锦帕的手都在细颤。 秦姨娘皱眉道:“你嫡姐怎的了?” 奚娴也说不清,又不敢乱编瞎话,只好道:“她硬是要给我梳头,我不肯,她硬生生将梳子拗断了,那眼神像是要把我吃了,咱们还是离她远一些……” 秦姨娘顿了顿,却笑她:“他这是喜欢你,不然怎么肯给你梳头?” “你今日失礼了,明儿个一定要穿的漂漂亮亮去主院那头问安,这样才不失体统。叫老爷知晓你与她置气,那像个甚么样?到时吃亏的还不是你。” 奚娴不可置信的睁大眼,泪水掉落下来,吸吸鼻子:“我才不要。” 秦姨娘端着吃了一半的燕窝羹,点点她的鼻头,叹息道:“他是个好的,知晓我生你时身子亏损,特谓嘱托厨房日日皆要给咱们这儿送血燕,今日你不在时还叫圣手来替我诊了脉。” “那可真是个好孩子,我是越看越喜欢。” 奚娴有些惊讶,蹙眉不答。 就嫡姐这个话题,她们并没有争论下去,因为奚娴知道与姨娘争论是没有用的,她也不敢说出嫡姐可能是奸生子这个秘密,后头还是秦姨娘服软,哄得女儿露了笑。 夜里奚娴躺在床上,便觉难过。 重生一回,嫡姐还是那么强硬厉害,在气势上她就输了。 夜凉如水,奚娴睡着了,露出半边白生生细嫩的胳膊,手指却生生把锦被抓得皱起,睡梦中也不安地皱眉。 似乎有人轻抚过她的眉眼,捏着她的下颌慢慢打量,那手心火热,指缘却是冰冷的,让她更不舒服。 早晨醒来时,奚娴便发觉自己被裹成一团,安安稳稳躺在正中央,倒是睡了个神清气爽的好觉。 她坐着洗漱完毕,坐在铜镜前梳妆,便听外头有丫鬟撩了帘子进来,对她恭敬道:“六姑娘,主院请您与五姑娘、三姑娘一道去用膳。” 奚娴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眨眼,慢慢描了眉,才悠悠答道:“晓得了。” 那丫鬟是个伶俐人,先头按着辈分报了另两个姑娘,都是急不可待的应了,又塞了几吊钱。 只这六姑娘慢悠悠不在意,偏偏那头的嬷嬷还特意吩咐:六姑娘性子慢,不准催她。 这哪里是性子慢,这明明是轻慢。 也不知哪来的底气。 奚娴却兴致勃勃的挑着口脂。 上辈子她及笄后,正值青春年少,便多爱簪花打扮,光是口脂胭脂的,便花钱塞了一整个妆奁,各式各样各种颜色皆有。 偏偏嫡姐总说她爱涂一个颜色,不若素颜好看。 可那明明是不一样的红色粉色橘色,她更从没有素着脸出门过。 嫡姐跟睁眼瞎似的,硬说她涂甚么都一个颜色。 不是嫉妒她是甚么? 奚娴对着铜镜选了个水红色抿在唇上,这让她看起来比寻常时要明艳不少,也少了一些柔弱病恹恹的感觉。 嫡姐讨厌她的美貌,可她偏要打扮得好看,气死她。 她也在反省,自己昨天太怂了,这样不好。事后想想,嫡姐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她怎么就能怂成那样? 这可不行。 奚娴到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