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带着困惑和宠溺:“娴娴,是姐姐做错甚么了么?” 她的声音沙哑,带着天生的靡靡优雅,一字字道:“你一心想要荣华富贵,想要让姐姐死,姐姐都能为你做到。” “这样,你为什么还是不快乐?” 不开心,永远都不开心。 她的眼睛沉郁而冰冷,含着叫人难以理解的孤寂,抬眼时像是含着一泓秋水,温柔却没有灵魂。 奚娴的身形晃动一下,只是摇摇头。 她不想指责嫡姐,因为嫡姐救了姨娘,只这一点,她就无法再憎恨嫡姐分毫。 不仅是现在不能,以后,永远,都不能再憎恨。 于是矛盾的感觉充斥着整块心房,奚娴有些难以自持地哽咽:“那都不是我想要的,够不够?我只能找爹爹为我主持公道,你的那些恩赐和馈赠,送给奚娆的话,她或许会对你感激涕零,一辈子做你的奴隶。” “为什么要来缠着我?” 嫡姐柔缓道:“找奚正擎啊……有什么用呢?求他,你不如再多恳求我。娴娴,你还是不聪明。” 奚娴睁大眼睛,她没有见过这么忤逆不孝的女儿,竟敢直呼父亲的名讳。 奚娴转眼却含着一丝希望,回头道:“那、那我求求您,您会答应我么?” 嫡姐站在她身后,漆黑的长发散落,一字字微笑道:“不会啊。” 奚娴快要崩溃了,她就想要立即走掉,再也不要见到眼前的嫡姐了,如果惹不起的话,她情愿一辈子躲着姐姐,那便好了。 这样的话,姐姐还是个值得孺慕的好姐姐。 救了她的亲人,是使她新生的佛陀。 奚娴身子本就不好,这段日子更是故意着凉得病,如今被一刺激便难以自持地浑身发凉颤栗起来。 可是她走了几步却头晕难支,终于忍不住扶着门框细细呻吟起来,坚持着颤颤踏出一步,身形却一抖,闭眼昏睡过去。 第15章 奚娴彻底昏睡前最后一瞬,似乎有人将她拦腰抱起,冰冷的手指为她撩开额前的碎发,而她被搂在充斥着清冷檀香的怀抱中,似乎有些安心。 她躺在软绵深陷的床榻中,一觉睡得并不算踏实,奚娴总是梦见前世的事情。 她想起自己吃了酒,有些疯疯癫癫,皮肤雪白,黑白分明的眼里染了红色,衣裳被自己扯开大半,露出一角藕粉的肚兜,和大半细腻的肩膀,酒液从漂亮纤细的脖颈上流下,沾湿了肚兜的系带,锁骨湿润而单薄。 她嘴里还嘟哝着甚么,笑眯眯垫脚看着他。 男人欲把她哄抱回来,奚娴却滑不留手,扭着身子摔倒在地上,开始捂着脸哭,声音细弱发颤,却听冷淡低沉的嗓音道:“适可而止。” 奚娴松开手,露出一双明媚的眼睛,又开始仰头笑起来。 泪水越笑越多。 一边哭一边拿胭脂砸他,粉盒碎了一地,她却因为醉酒而咯咯笑起来,因为他没有躲,头上的玉冠和玄色繁复的衣衫上,俱是粉白的脂粉,泛出栀子花的香味。 而皇帝只是面无表情看着她,带着十足的耐性,像是在看一个无知孩童。 奚娴白生生的粉足蜷缩着,抬眼时对上他淡色克制的双眸,对他傻乎乎的笑,而男人单膝跪地,将她娇柔小巧的脚掌握在宽大温厚的手心里,掌心似有火热躁意传入她身子里。 那是她十九岁那年的事体。 他还没有为了她遣散后宫,奚娴受尽了荣宠,每日的心情变得焦躁不安,担心自己腰不够细,腿不够直,不比旁人有情趣,还担心自己又做错了事情,他在床笫间再也不会这么迷恋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