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心,也该多顾念自己。” “到底一个人,是没法操心两份事的。” 奚娴只是照例关心,嫡姐却捏了捏她的面颊,把她的脑袋揽进怀里,是一个亲昵留恋的姿势。 一瞬间,沉稳的檀香顺着嫡姐手上的珠串散落鼻尖,似乎有什么从脑中略过,快得很,奚娴抓不住踪迹。 只一下,趁着奚娴茫然,嫡姐又把她放了回去,长腿边往外走,平淡的语声亦悠悠传来:“无事,只是想……多看看你。” 她们之间没有更多的话可说,嫡姐很快便踏着月色离开,奚娴看着嫡姐的背影慢慢歪头,在心里疑惑起来。 再感觉不出来,她就是傻子。 嫡姐一定不是那样简单的人,奚娴也不知道自己的直觉准不准,但她明白,嫡姐和她以为的那个嫡姐,其实是不同的两个人。并没有那么恶毒刻薄,却埋藏着更深的心思,难为人知。 若是她还没有反悔,继续拿着自以为的秘密妄图谋求利益,奚衡想处理她太容易了。 奚娴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她压根不知道哪来的直觉,只是她方才靠在嫡姐怀里的一瞬间,仿佛嗅到了一些危险又熟稔的,被压抑至深的,来自上位者的味道。 很不明显,奚娴更不知道自己灵魂深处的感应来自何处,可她就是知道,嫡姐十分不简单。 恐怕往后要忌惮她,最好乖巧顺从,奚娴咬了唇,有点不开心。 奚娴回了老太太那头。 其实老太太与她算不得互相了解,更多的只是这一个月来培养起的一些感情,还实在算不得熟稔,只是奚周氏出身名门,是个很会说话做事的人,故而待奚娴也自来的亲热随和,倒是叫奚娴没那么紧张了。 她现在才恍然发觉,就像是老太太那样在后宅活了一辈子的人,即便没有重生,也比她厉害得多。 因为老太太是靠着自己一路走到现今的,受过许多风雨和阻碍,才磨砺出如今完事通圆的能耐。 而她即便重生了,仍是小聪明和任性占多数,更多的还是前世养成的那些爱翘尾巴的坏习惯。 若是她上辈子也与老太太这样,早早入了后宅当主母,一辈子精打细算,交往人际,算计妯娌婆母,或许也不会很差的。 可是她的路不一样,几乎被宠得有些没有脑子了,就像是温水里养活的锦鲤,成天傻乎乎甩着尾巴游来游去,跳起来吃饵都懒得。 奚娴顿时有些苦闷起来,托着腮不知说甚么好,隔天与老太太相对坐着用点心的时候,才小心道:“祖母,我总觉得比起您,我的智慧实在微不足道,很多事都太力不从心,仿佛被人一眼便能看透。” 奚娴抿了抿玫瑰酥,温热香甜的玫瑰酱便被吸入舌尖,满口生香,水红饱满的唇边和腮边也沾上点心渣,只她还一味低眉顺眼的苦恼:“您能不能也教教我,带我多去瞧瞧人情事理,我可怕出洋相了。” 老太太倒是给她擦擦花猫脸,温和叹息道:“不懂也是好事,有福气的人可不必学这些。” “你要知道,后天拥有的能耐,大多源于苦难和折磨,区别只是甘愿和被迫。若是命好,只想把这些当作傍身之技,又何必庸人自扰?” 奚娴摇摇头,垂眸道:“孙女儿没有那样的好命,故而不敢松懈,时时刻刻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 老太太笑着摇头,慈和叹惋道:“等那一天罢,天若欲要你为人所欺,必当给予你反抗的武器,只是心性的区别,才造就了结果的不同,我老了,羡慕你这样青春正当年,洁白得像是栀子的小姑娘。” “娴娴,你只需要保持这样,祖母便很欢喜了。” 奚娴不知怎么说。 难道在别人眼里,她又傻又甜么? 不仅嫡姐不拿她当回事,祖母也是一样的,但她总觉得自己攀咬起人来也是很凶很坏的,只是他们都没有体会过罢了。 这么一想,奚娴便又有些愧疚,她坏得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