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柔声道:“六姑娘,你怎地穿得这样少,这般天气便该穿得厚实一些呢,省得到时过了病去,难受的还不是自个儿。” 林紫贤语气微妙,似乎奚娴不顾及身体,也要打扮得花枝招展。 奚娴只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和她讲,细细嗯了一声,露出的脖颈纤细优雅。 和面容的肌肤并不相同的是,小姑娘那段肌肤细腻得像是暖玉,叫人禁不住想揉搓一把过瘾。 林紫贤扯了扯嘴角,一路带奚娴走过小桥流水,还有一片梅花林,话说得算不得尽兴,干巴巴的无甚表情,谁都看得出她不太喜欢奚娴。 照理说她本应去前头再招呼些同龄的闺秀,可现下当真是毫无兴致,只想扯着奚娴去个偏僻的角落,把话含蓄些说出来,也好叫奚娴看清自个儿。 不一会儿,两人到了林紫贤的闺楼。 奚娴又开始眨巴眼羡慕起来,别人家的闺房是这样的,她究竟何时才能有自己的小院子。 她的眼眸带了羡慕的情绪,变得亮晶晶,透出一些别样的软糯,像是一只见了鱼儿的小猫咪。 林紫贤看得心软,又硬是咬牙,在一旁冷不丁淡淡道:“奚六姑娘,听闻向你求娶的人这样多,也不乏青年俊杰,你家为何不应承呢?” 奚娴睁大眼睛,慢慢恢复了黯淡迷茫,只是愣愣道:“都是祖母和父亲拿主意,我却是不知晓。” 奚家与林家是姻亲,但奚老爷娶的并非是林老太君所出的女儿,是另一房的闺秀,而那一房在几年前分了出去,故而说到底,林紫贤并没有将奚娴当作是正经亲戚。 林紫贤带她坐在凉亭里,见奚娴的手背泛冷,鼻头都通红起来,可怜兮兮的,心里带着点快意,又有点莫名的怜惜,她于是努力把那点不舍赶出脑袋。 她呷了一口茶,悠悠勾唇道:“到底有些事,你得早些拿主意,我们林家这般,祖母尚且着紧我的亲事。你可不要仗着年轻,便骑驴找马。” 奚娴面无表情,鬓发上的金步摇微微颤抖,声音却柔和得滴水:“不知姐姐哪只眼睛见我骑驴找马了,这样的帽子可不能瞎扣。” 林紫贤不乐意了,于是皱眉淡淡道:“这也是事实,奚六姑娘何必强撑着颜面?我知你有野心,但也得掂量着来。” 她微微一笑,若有所指娇声道:“譬如储君殿下,能嫁给他的女人,俱是样样拿得出手,得以母仪天下,或是艳贯六宫的佳人。而他呀,极是重孝,若我祖母瞧不上的,连他的一片衣袖也不要妄想碰上。” 林紫贤居高临下,轻浅含笑道:“而若使我瞧不起,这样的女人会让我祖母厌恶。” 奚娴恍然看着林紫娴,恍惚柔弱道:“这么厉害啊。” 她忽地眯着眼,凑近林紫贤的耳朵,带着天真的恶意,微笑着刻薄道:“你祖母再说得上话,你还是嫁不得他。你说,那你算什么玩意?” 林紫贤一时间气得捏住她的手臂,话也不会讲了,只冷冷道:“你,再说一遍。” 奚娴使劲扯自己的手臂,委屈道:“哎呀……又不是甚么大事儿,林姑娘气量大些嘛,我、我的手臂都被抓疼了。” 林紫贤一时气得手抖,手下的力道重了几分:“你去我祖母跟前评理,说得都是什么话?我倒是要看看,你这画皮揭开后有谁看得起你!” 奚娴真儿个觉得疼了,于是开始掉眼泪,一脚精准踩在林紫贤脚上。 嫌不够似的又踩了几脚,嘴上软绵绵嘤嘤道:“我错了,可是林姐姐先头总贬损我,我才这般的,我年纪小不懂事,求姐姐莫要与我计较。” 两人在凉亭里拉扯,要说没人见着也不可能,只是林紫贤的奴婢自然不可能嚷嚷出去,也是恰巧老太太跟前的嬷嬷领命去瞧瞧三姑娘怎样了,才眼尖撞见这事。 正巧,奚娴一下柔弱摔在了地上,鬓发散乱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