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今日倒是好脾气,进了屋便柔声解释道:“本是没想着要过夜的,只是事情没处理完,又不好叫仆从带他归来,便耽搁了一夜。” 奚娴心里啐她一口,只顾着掂量儿子,生怕孩子一夜离了母亲,便消瘦了似的。她打定主意,以后都不给嫡姐管孩子了,到时候把孩子带野了怎么办。都不要娘亲了。 嫡姐平缓道:“知道你心眼小,如今便上赶着来解释,你还不懂事,只顾着与我置气。” 奚娴转头,正想与这人吵架,却发现她看上去是有点疲惫。嫡姐比她大了几岁,奚娴现下青春年少,可嫡姐不是。 在她这个年纪,寻常人孩子都能之乎者也了,过个几年就能娶妻生子,生几个大胖孙子含饴弄孙。 可是因为她,或许嫡姐一辈子都没有别的孩子了。 奚娴觉得很混乱,她有时甚至分辨不清自己是谁,或是旁人是谁。 她认为自己应当硬气一些的。可有些感情却控制不住。 奚娴把无拘交给奶娘,并在孩子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才转身对嫡姐道:“我没有想着怪你,我是个蠢笨的,教不好孩子,只懂得陪他玩,也不会教他为人处世,之乎者也。您晓得我,对于那些事物一向不大读得懂。” 奚娴坐在嫡姐面前,对她温柔道:“往后您来教她罢,若您不嫌弃,就把无拘当作是自己的儿子。他长大了,也会好生侍奉您。” 嫡姐笑了笑,也说道:“嗯。” 女人看着自己的小姑娘,有时不太确信她究竟怎样了。 自从怀了孩子,奚娴便有些古怪,时不时会做些超脱常理的事,偶尔的戾气也有些重,她甚至能在床笫间勾引她,似乎甚么花样都玩得转。 自然,他是不会允准奚娴再那样的。 她就是个小姑娘,只适合最纯洁干净的事物,所以大多数时间,奚娴有心,却也会被拒绝。 和伴侣达成一致后,奚娴便主动的对她眨眨眼,在灯火下暗红色的唇瓣慢慢勾起,使肌肤显得尤为雪白。 嫡姐不得不注意到,奚娴今天是刻意打扮过的。 她长得很小,无论多么消瘦,一张脸总是看上去稚弱而天真,可这样纯净的小姑娘,涂上了暗红似血的唇脂,却显得异样的搭调。 那或许是源于奚娴骨子里的气质,让她看上去既纯洁,又有些诡异恶毒,特别是认真梳妆之后。 嫡姐略一皱眉,不动声色道:“你把自己涂成这样,是在作甚?” 奚娴雪白的手指伸入她的领口,小心翼翼羞涩道:“您不喜欢吗?” 她分明感觉到,这人不是没感觉的,于是歪过头,在嫡姐冷漠的侧颜上印上一个香吻。 她坐在嫡姐身上,和她唇舌交缠起来,她们亲得全然忘我,呼吸沉重胶着。 嫡姐仿佛也沉溺进了温柔乡,顺着奚娴的意思,被她捏着手指,一点点慢慢探索。 很快,奚娴感到了一个更明显的反应,她似乎很高兴,满面晕红之下在嫡姐耳边娇羞道:“您很喜欢这样的我,对不对?” 嫡姐掐着她的腰肢,贴着奚娴的耳朵喘息道:“闭嘴。” 奚娴柔弱道:“我们来顽个游戏罢?” 于是奚娴拿出一个瓷瓶,对嫡姐歪头微笑道:“我们来涂丹蔻。我早就想和你涂一种颜色了。” 嫡姐衣衫不整,撑着额头对她冷笑起来,闭上眼不理她。 奚娴也微微冷笑起来。 她慢慢捏着嫡姐细长的手指垂眸,柔软道:“多么好看的手指,我给您涂上暗红的丹蔻好么?无拘最喜欢看鲜亮的颜色了呢。” 嫡姐捏了捏奚娴的下颌,又松开手,闭眼任由她玩弄。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