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娴嗯一声,郑重其事的对儿子含笑道:“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去试试,他一定会非常高兴,非常非常。” 奚娴的尾调微扬起,任谁都会认为她实在不怀好意。 无拘终究是个孩子,此番也忍不住揪着手指,一双琉璃眼看着母亲滴溜溜的转,扯出一个假笑,说了声谢谢。 奚娴也回以一个假笑。 无拘觉得母亲简直刀枪不入,他不由灰溜溜的走了。 奚娴紧紧盯着儿子离去的背影,才开始头疼。 她意识到自己的失误,由于把嫡姐当作了是自己的丈夫,只怕在无拘心里男人和男人也无所谓,可是在这样的世道之下,又男人和男人私下有些甚么暂且不论,真儿个结为夫夫,以后相伴一生,那便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她知道儿子这么说,未必多么认真,但身为一个母亲,却不得不考虑将来的得失。 奚娴思考了半天,但也不曾得出任何的结论。 无拘渐渐长大了,再过个七八年是,说不准连媳妇都能娶了,当然奚娴应当不会让儿子这么早娶儿媳妇,但她只想在儿子没有走上歧路前制止他。 她希望儿子可以摆脱阴影和枷锁,一辈子自由无拘,但也并不希望儿子背负着沉重的世俗牢笼,一辈子都只能学会忍耐和原谅,这并不是她带着孩子来这个世界的目的。 奚娴叹了口气,又觉得自己或许实在是想的有些太多了。 后头这几日,无拘也表现得十分寻常,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奇怪。 奚娴对于无拘将来如何,并没有表现出急迫或是严厉的样子,大体只是顺其自然,无论无拘说甚么,她都愿意支持罢了。 隔了几日,奚娴夜里正在安睡时,却发现身边站着一个男人。 他只是看着她,眼角吊着微醺的醉意,却把奚娴吓得够呛。 她的眼里因为惊吓含了一点泪意,喘息道:“你、你做甚么?” 男人捏着奚娴的下颌,慢慢吻上,她却闻见了深浓的酒味,一点点蔓延到心里去。 奚娴扬手给了他一个清脆的巴掌,又活动手腕反手再来一个,却被他一把抓住细瘦的腕子。 他叹息道:“还是这么厉害啊。” 男人在她耳边柔缓道:“怎么办呢,娴宝,最近大臣们上奏朕广纳秀女……可朕最爱的仍旧是你,你说,朕要不要答应?” 奚娴不以为然:“你纳啊,关我的事了么?” 男人微笑道:“嗯。” 奚娴继续道:“随你……” 话音刚落,却被他轻柔的吻住了唇瓣,奚娴忍不住喘息起来,推推他道:“你作甚……唔……” 可是她承受不了这么粗糙又难耐的撩拨,变成了一汪春水,被他压着做了许多坏事。和嫡姐不同的是,这才是他的本性。 第二日清晨,男人又不见了。 奚娴对着铜镜梳妆,只当自己是做了一个春梦,摸了摸肚子,又有些期待如果能怀孕就好了。 可是她总是怀不了,有了无拘之后,便再也没了孩子。 奚娴想了想,把手边的药物一饮而尽。 到了初夏时节,奚娴便发现事情大条了。 无拘带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来见她,那小男孩长得白嫩干净,一双黑眼睛滴溜溜的,无拘脆声道:“娘亲!这是儿子的男媳妇儿!” 小男孩见了奚娴,莫名倒是有些害怕,想叫一声皇后娘娘,但记起太子殿下的警告,便只能弱弱道:“娘亲好……” 一对上奚娴的眼睛,小孩便怯怯低下头去。 奚娴看着小孩:“是个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男孩道:“我叫启福。” 奚娴点点头,觉得怎么听上去像太监的名字,又转而道:“无拘——请启福先出去,娘亲要与你说会子话。” 得福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无拘小小的身子护着他,跟扮家家似的严谨道:“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