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里的太监和宫婢们都被赶出去了,而贺氏一个人呆在宫殿里不吃不喝一整天,初初路过时还会听到里面偶尔传来的尖叫声。 可是到了后来,甚么也没有了,一片死寂。 奚娴吃着茶点,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她不得不感叹,她的丈夫是世上最了解她的人了。 他说,如果是从前的她,会割下贺氏的乳房。 其实没有错,她临走前,在贺氏仍旧沉浸在迷幻里的时候,曾经给过她一个手势,切在乳房上面,寸寸割裂。 只是这毕竟不是真的。 贺氏即便精神紊乱,也可能只是拼命的置疑自己的乳房有没有被割掉,有没有被偷走。 她引以为傲的东西,无时无刻就连出游都会露出一点娇嫩的地方。 是不是就这样没有了? 是不是失去了所有的自尊呢? 所有这个老女人夜不能寐,无时无刻不在担心,无时无刻不在置疑彷徨痛苦,甚至不能遏制的破坏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自持和礼节,发出恐惧的尖叫声。 因为本我不在的话,那些要了都没用了。 奚娴咯咯笑起来,唇边甜蜜的感觉,就像是吃了半杯蜜糖那样。 只是…… 她的笑容慢慢消失。 其实她真的可以选择割掉那个的,这样她会更加开心不是吗?鲜血和痛苦的嘶吼,还有一个女人身上绝望无措,却不得不在泥泞里挣扎的声音,简直让她快乐到颤栗。 只是,为什么她没有这样做? 她困惑的一下下点着唇。 想了很久,最终果然还是觉得,她只是因为怀孕,所以懒得动弹罢,不然似乎没有理由不这么做的呢。 不止是女人,男人也是这样的。 她最喜欢看陆宗珩痛苦。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想让他痛苦了。 可是他从来不痛苦,也不会在她面前表现出任何。 就像是永远不会有伤口的猎物,所以野兽是不能从他身上找到激情的。所以她才会爱上他,因为他们本质上是同类罢了。 他所谓的正义,难道不比邪恶更纯粹么?和她到底有什么区别? 可是她这辈子,手上还没染过血。 不可思议,也不甘心。 奚娴这么想着,又抿了一口茶,翻开了自己曾在两个灵魂的交界处,写下的另外一个故事。 第87章 清闲的下午,奚娴跪坐在案前,慢慢啜了一口清茶,阳光洒落在发间,还有雪白柔软的脸上,恬静而美好。 她咬了一口糕点,碎屑落在裙摆上,腮帮子慢慢鼓起,又“哗”的翻开了下一页。 如果不考虑那本书的内容的话,一定是个有趣的下午。 不过这是她给儿子写的故事,除了某些内容之外,一定是有别的寓意的呀。 故事发生在一个偏远的小镇上,一个小姑娘被捡回了农夫家,她生来便有些愚蠢,初时听不懂旁人说话,后来听懂了,可惜也不太会说,只会一个人沉默的做事、做事、做事。 农夫把她当作是自己的妻子,他们夜里恩爱,白日里男耕女织,所有人都说农夫是好福气,能够拥有这样的妻子,即便她不会说话,那也十分值得了。 妻子也是这样认为的,她觉得自己幸运极了,每一天都被人所疼爱,付出的努力没有白费。 尽管丈夫的脾气或许有些不太好,他们睡觉的地方是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