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避开刀锋。那弯刀得了喘息之隙便缠头裹脑的扑将上来,刀法刚猛异常。 眼看弯刀剜向左侧,梁禛压低身形,反手用刀身隔住弯刀刀身,向一边拨开对方攻势,催马前突进对方怀里, 抽回绣春刀直刺灰袍武士前胸。灰袍人身形微动,上身后倾,左腿抬起,梁禛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绣春刀被一把嵌在靴尖的匕首生生顶在了半空。梁禛急忙回撤握刀的右手,岂料灰袍人靴尖的匕首铸有倒刺,靴尖一抖,绣春刀被倒刺卡住一时竟撤不动。梁禛中门大开,他心下一惊,暗道不好,千钧一发之际,一支袖箭破空而入,直扑灰袍人面门,一把长-枪尾随而至,陆离赶到。 那灰袍武士见陆离来势汹汹,偏头避开袖箭后,急忙抽回左脚,翻身滚至赤红大马右侧躲开枪头。此时客栈外胡哨声起,灰袍武士听得哨声,立时抛出一把银针,催马便往客栈外冲。 赤红大马红鬃翻滚,横冲直闯,踢开一涌而来的众军士,奔出院门。梁禛心跳如雷,他喝住就要追上去的陆离,“快去后院寻罗成!”他只觉心脏如坠高崖,惶惶不安,灰袍武士正是宁王爷新任命的龙门铁骑指挥吉达。吉达孤身一骑勇闯前院,那龙门铁骑其他人呢…… 因正在开拔,人犯正在上马车,锦衣卫大都来了前院,后院压根没有防备……只盼罗成与冯钰还好好的……。 梁禛心潮翻涌,吉达大白天便开始明抢,看准了锦衣卫正在开拔的当口以铁骑强攻,打了自己一个猝不及防,显见得监视自己已然多时了,而锦衣卫的警戒竟然没有发觉。他心内涌起前所未有的慎重,此后与龙门铁骑的交锋,怕是一场恶战…… ☆、困局 罗成受了很重的伤,脑后遭遇重击后,对方用一柄大刀从腰腹自下而上狠狠撩至肩部。遭遇此两次重创后的罗成便失去了知觉,应是赶时间,对方并未再对罗成开展进一步的攻击,便带着王锵匆匆离开。正遇上后续寻来的冯钰,冯钰称,对方亦是用一把圆月弯刀,刀法刚猛,攻势凌厉。只对上了两三个回合,后院树林中便又陆续钻出十余名穿犀牛皮甲胄,使圆月弯刀的武士。对方人数太多,后院一时未见自己人,冯钰不敢纠缠,遂卖个破绽任由对方扛了王锵离开,自己则转去马房,牵得了一匹马后,远远跟踪了一段龙门铁骑。吉达一行人是往西南去了…… 梁禛目不转睛的盯着面色惨白,深度昏迷的罗成。此次二度抓捕朱成翊,情况似乎比第一次糟多了。第一次好歹还非常接近了目标人物,这次呢……迄今为止算得上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梁禛的脸上平静无波,看不出悲喜,他在罗成房间呆了足足三个时辰,直到陆离进屋去唤大人出来用晚膳才出来。要不是知道梁大人早被那姓齐的狐狸精迷了眼,冯钰都快以为自家顶头上司看上的是罗成了。 自罗成房间出来的梁禛似乎心情不错,连吃了三大碗饭,独自消灭了一整个肘子,喝了两碗汤。他的情绪甚至比昨晚还要振奋,看来梁大人已从失恋的负面情绪中完全走出来了。冯钰心下安稳,梁大人果然心性坚韧,没有什么可以打倒自家大人。 晚膳后,梁禛在书房召集了锦衣卫千户以上的军士,做了此次任务失利后的第一次部署…… …… 暮色四合,笼罩着苍翠的山色,四周奇石嶙峋,潼潼如猛兽,入云的参天大树幽暗阴沉,泄漏丝丝寒气,脚下的泥泞山路蜿蜒直入稀疏的松柏间。齐韵身穿月白色合欢襕裙,外罩烟紫色纱衣走在这条险峻的山路上,她遍体生寒,脚步虚浮。 山路的尽头有人在等她,她心里急的慌,那个人对她很重要,他有了危险,自己必须去救他。怪异的是,自己越努力,步伐似乎越慢,直至脚上仿佛灌了千斤重的石头,步履维艰。齐韵急的满头大汗,就在自己用尽全力往前挣扎时,她听见身后传来翊哥儿呼唤自己的声音,急忙回头,便见朱成翊满身伤痕立在自己身后,满眼哀伤,“姑姑,不要丢下我!翊走不动了,翊实在太累了,姑姑救我!”她心中悲戚,急忙要上前将朱成翊揽入怀中,忽听得身后马蹄阵阵,转头看时,便见一队身着黑衣如鬼魅般的黑影,跨骑同样怪异非常的纯黑色高头大马,手拿寒意森森的憎狞弯刀,从自己身边一闪而过。夜风中传来鬼魅武士幽幽的狞笑,“我替你解决麻烦,翊公子跟我走可好?跟我走你便不会再累了……”齐韵心下厌恶,冲那黑影张口便要拒绝,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梁禛浑身是血被当先的一名鬼魅武士掐住了喉咙,鬼魅武士如抓小鸡般将梁禛高高举起。齐韵想唤他,发不出声音,她向梁禛奔去,袖子却被朱成翊拉住。齐韵急的大哭起来,此时她看见喉咙不住流血的梁禛缓缓转过头来,面色苍白如纸,他涣散的目光对上齐韵时,闪了闪,他咧开发青的开裂嘴唇,冲齐韵笑了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