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得上是水性杨花,拈花惹草的行家里手了。齐韵第一次对自己被冠以祸水红颜的名头感到高兴,如若不然,这凤栖哪肯开口救下自己。 自己胡乱说说,这凤栖应该也会信吧……,齐韵敛下心神,抬眼认真打量凤栖,不放过凤栖身上的每一个细节。凤栖被一名“情场圣手”如此打量,犹如课业未完成,害怕被师傅发现一般,心下顿时惶惶不安,也不敢看齐韵,只低着头搓着身上劲装的角…… 齐韵心下略安,看来在气势上压倒敌人不禁适用于军事斗争,也适用于同性之间,她甚至还在心里做了个小小的总结……仿佛自己真的倏然成长为一名情场老手一般,齐韵开口了,“姑娘心悦吉达将军,将军自己可曾知晓?” “他……许是知晓的,故而最近都会有意无意的躲着我……”凤栖的头更低了。 噢,原来是女汉子倒追不成的戏码……齐韵心下略安,与齐府里自己院的粗使丫头九丫心仪齐管事的儿子是一样一样的,自己确实略有心得,倒是可以拿来一用。齐韵细看了看凤栖的脸,生的倒是一张小脸尖下巴,许是常年舞刀弄枪,精神紧张,嘴角过于紧抿,面部线条略硬朗,杏眼,剑眉,眉目间英姿勃发,除了那眉毛过于刚直不符合时下的审美,凤栖倒也是一名美人。再看她身上,一件天青色圆领箭袖劲装,黑色蹀躞带,脚底黑面暗花薄底靴。双腿笔直修长,身形矫捷健美,标准的男性武士装扮。 “姑娘可试着做些偏女性化的装扮,并不是只有男装才适合作战。譬如胡服……”她不由得顿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不足二两布的小袖袍,不自在的干咳两声,“当然我指的是正常的胡服,而不是我身上的这件。”凤栖并未留意到齐韵的尴尬,她正在认真的听取“前辈”意见,并努力吸收转化为自己的东西。 “胡服便于作战,亦能凸显女性柔美。如若是穿劲装,姑娘可多选红色,米色等偏女性化的颜色,抑或领口带有绣花,袖口带有滚边。姑娘不便梳妆,但可带些配饰,譬如耳坠子,发髻上拈花,带上抹额……总之,姑娘要记得自己不是男人,男人都爱漂亮姑娘,可不愿娶个兄弟回家作夫人。” 齐韵顿了顿,端起茶杯喝茶。凤栖不住点头,她觉得齐韵说的很对,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男人,吉达怎么可能会接受自己,指不定吉达还生出了被男人骚扰的错觉,才会如此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 “姑娘说话的语气勿要如此刚直,少用喉音,你且试着将声线吊高些,用些鼻音,声音便会柔润许多,姑娘试试看……”齐韵双目盈盈,充满期待的看向凤栖。 凤栖不自觉的飞红了脸,扭捏了一阵,又觉得这一任务哪比得过打家劫舍,自己大可不必难堪。有了如此心理建设,她觉得好过多了,清了清嗓子,她试着说了一句,惊讶的发现自己竟也说出了几分风流婉转的味道。凤栖高兴极了,刚毅的脸上也充满了惊喜,激动。 “姑娘当务之急不是向将军吐露衷肠,而是要自我调整一番,如若一径贸然急进,更会适得其反,让将军越发的厌恶姑娘亲近。两情相悦强调的是’两’字,要将军悦你,你需得有可悦之处……”凤栖崇拜的目光清晰又直白,她快要为齐韵鼓掌叫好了,这不就是自己正所处的尴尬境地吗,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凤栖房里的烛火亮至天明,第二日两人皆快午时才用早膳。甫一出门,便见战友们暧昧又惊异的复杂目光,饶是凤栖脸皮厚也闹了个大红脸,“只许你们找相好,不许我找姐妹麽?”凤栖恶狠狠的怒斥那投射贱兮兮眼神的同袍,换来墙角里更加热闹非凡的哄笑。 ☆、情愫 朱成翊捏着信笺, 手止不住的抖,这是吉达的来信, 随信附上的还有一块中衣角,洁白细腻的杭绸绣有牡丹暗花,正是齐韵昨日所穿。齐韵被吉达掳走了, 吉达在信中说,要自己用一份勤王诏换回齐韵,如若不然他便将齐韵充作营妓。 朱成翊长期混迹宫帷争斗,最忌受人胁迫, 本就有些犹豫, 此时被吉达一逼,更觉齐韵说得对, 绝不能给吉达他想要的东西,但齐韵又在对方手里,应该怎么办!自己力量不足以强行夺回齐韵, 不知如若寻求青龙会的帮助是否可行…… 朱成翊捏着手上的青龙玉牌立在路中间, 他望着眼前气势恢宏的玉麒麟镖局, 踌躇不决。开封揽春院与王锵结盟时,王锵曾给自己这块青龙会的青玉牌,这是青龙会的最高级别信物, 带着这块信物,朱成翊可往青龙会任何一个堂口,任何一家店铺寻找最高管事,可委托管事协助通传青龙会大当家。青龙会的店铺都有一个暗藏的八阵图于店门右侧第二根廊柱上, 八阵图共分九幅对应青龙会不同的九个堂口,每个堂口均在多地开设有多种产业,面前这家玉麒麟镖局右侧第二根廊柱顶端便赫然有个八阵图的龙飞阵图案。 朱成翊咬咬牙,下定了决心,迈步走进镖局大堂,面对迎面走来的小二,他展开右手,一枚青玉玉牌赫然露出。小二神色大变,恭谨的将朱成翊及白音一行人引进内室,稍作安顿后迅速往后堂跑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