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韵抬手止住了凤栖的手,“我不穿这件,这件太小了!” 凤栖哑然,“你自己快去寻一件,快些动作,如若故意拖延,休怪我不客气!”言罢她一把抽出寒铁剑,捏手中,用剑身拍拍床沿。 齐韵点头,快速下床,自己去柜中一阵翻找,翻出一件米黄色的细褶绢裙,再自己细细穿好。凤栖早已等得不耐,扯住齐韵胳膊就要从窗口出去。齐韵一把拉住凤栖,苦着脸,哆哆嗦嗦,“我只是个营妓,锦衣卫不会受你胁迫,我不想白白丢命。” 凤栖挑眉,“不能吧,这不是指挥使的房间麽?”她指着梁禛床头那件青织金妆花飞鱼绢的锦衣卫指挥使官服,“休要欺我没男人,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麽?这里外三层的侍卫,十个八个丫鬟仆妇,不是上房又是什么?”凤栖凤目圆瞪,“你我好歹也算有缘,莫要逼我伤了你!” 齐韵哑然,只得默默由着凤栖将自己提溜到房顶。房顶风太大,齐韵一个哆嗦,“阿嚏!”一个大喷嚏响彻云霄。 凤栖立马看见小院外至少有四队锦衣卫朝此处奔来,凤栖大怒,“就知道你这妖女不是好东西,早知道你如此回报我,那日我便不救你!” 言罢右手卡住齐韵的脖子,将齐韵拖入自己怀中,朝最先抵达自己所在小楼下的锦衣卫军士大喝一声,“你们站住,齐韵在我手上!”言罢将齐韵朝前推了一步,齐韵踉踉跄跄,踢松了屋顶的琉璃瓦,瓦片噼里啪啦坠落楼下,粉碎四散。 凤栖看见楼下的锦衣卫果然放弃了冲上楼顶的动作,他们让开一条道,自队伍中走出一人,玉色直缀,一条同色发带简单捆扎着高束的发髻,正是与自己过招的梁禛。“凤栖小将军同为女人,为何也要拿女人做盾牌?”梁禛乜斜着眼,轻蔑的说道。 “休要多言,命你的人退出这小院!给我一匹马,我要带着齐韵离开!”凤栖将自己紧紧贴在齐韵身后,避免万一有冷箭放来。 但见梁禛低头对身边的人耳语一番,抬头应道,“这便与你寻马,休要伤她性命!”言罢,梁禛大手一挥,一众军士哗哗退至院外,仅梁禛一人留在楼下院内。 等候过程中齐韵一直看着梁禛,虽然离得远,她依然能看清他紧握绣春刀的右手绷得紧张,前倾的上身亦透露了他不安的情绪。齐韵心中安宁,甜蜜的泡泡不合时宜的开始往外冒,她并不担心凤栖会伤害自己,她在与凤栖的数次交锋中也算比较清楚的了解了凤栖的性情。凤栖是个直爽的女子,只是肚子里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有时甚至还会有不合时宜的幼稚。 “你的手松一些,梁少泽对我好得很,有我在,他不会冒险伤你的。”齐韵轻点凤栖掐住自己的右手,示意她放松些。 “你不是营妓麽?现在又变梁禛宠妾了?”凤栖冷哼一声,并不松手。 “我是营妓还是宠妾你自己心中有数,你救过我,我也预备救你一次,只是如若你一直掐我如此紧,我怕是无法活到救你出去。”齐韵喉间生疼,呼吸也不畅,难受的紧。 “小妖女莫要耍花招,你的小身板吃不住我一掌!”凤栖狠狠的发话,手下倒是松开不少。 齐韵心下放松,凤栖只是想脱身而已,自己保她出去,再求她放回自己,应该不是难事。 马匹牵至楼下院内,凤栖挟持齐韵下到小院,她看见梁禛面黑如锅底,黑眸沉沉如深潭,死死盯着自己紧掐齐韵咽喉的右手。凤栖不由得心情大好,她剑眉倒竖,“你也到院外去,都靠那东墙站着。如若没有一招封喉的把握,勿要试图向我发暗器,我在临死前也是可以掐死一头鹿的。梁大人如有兴趣,自可一试。” 梁禛望着凤栖臂弯里的齐韵,眼中的担忧与安慰丝丝泄出,齐韵朝向梁禛眨眨眼,示意他勿要担心,转身同凤栖一同上了马。“半个时辰内如若我视线内出现尔等的影子,齐姑娘必死。半个时辰后我自会放了她自行离去,尔等且记牢了。”凤栖于马上抛下一句话后,策马冲出院门,往严府外奔去。望着两女一骑离去的背影,梁禛勾勾手,唤来一名锦衣卫,贴耳吩咐了几句,一众锦衣卫四散撤下。 凤栖固住齐韵,一路风驰电掣往东奔去。齐韵亦听见凤栖离去时说的话,心中五味杂陈,凤栖说好听点是名女君子,不好听就是个傻大姐,劫匪做到这样的地步还能活到如今,也是幸运。 “凤栖将军认为半个时辰内你见不到追兵便安全了麽?”齐韵觉得有必要跟自己这位“故交”聊一聊。 凤栖白了她一眼,“莫不是你还想跟我回吉达将军身边?” 齐韵扶额,“大小姐,我是不想你被锦衣卫杀了才会有此一问。” 凤栖咧嘴一笑,“你是觉得我将你劫持至吉达将军处,再杀了你更为妥帖?” 齐韵讪笑,“当然不是,我说过我要救你,便一定说到做到。梁少泽对我痴迷,你劫持我离去,梁少泽必有跟踪,只待你将我弃去便好射杀于你。如若你不弃我,锦衣卫必会一路追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