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妖魔横行。眼看自己立在一旁干晾了半天了,思罕也没能准确断出此等小事的真正元凶。 他实在等不住了,上前一步朗声说道,“土司大人,翊在花厅等候大人议事结束时,正好见到令爱与令郎起了争执,此事翊可作证。” 他实在不想再旁观此等糊涂之人的后宅生出的如此无聊的争宠官司,三言两语,手脚并用将整个事件复述了一遍。 为避免思罕再说出糊涂的话耽误自己入住客房,朱成翊恰到好处地点出了此事的关键点,“令郎以为,因令爱路过致小厮转弯,风筝挂树一事应归责于小姐。故而禁止其小厮上树取回风筝,强令此弱质女子爬树取风筝,还要求风筝品质完好无损,确有强人所难之嫌。”说完便闭了嘴,不再出声。 思罕被一干女人闹得火起,听得朱成翊开口说话,才想起还有一个外人尚需安顿。自己不仅忘记了朱成翊,还让朱成翊看了自家儿女的一出笑话,更加觉得面上无光。只觉儿子女儿都不是好东西,忍不住狠狠将吊在怀中的七姨娘掼掷在地。 “瞧你惯出的好儿子!蛮不讲理,还涕泗流涟!再这样下去,我看活脱脱又是一个纨绔败家子!” 言罢,转身对上被吓的忘记哭号的桑锡,横眉怒目,“你目无长姐,蛮横任性,除了去学堂学课业,哪儿也不许去,给我禁足三个月,罚抄道德经五遍!” 复又对上直身跪于地的安媞,“你性情暴躁,对兄弟、姨娘皆谦恭不足,刚直有余,就算对方有何不是,亦应仁爱恭谨。罚你誊抄三遍女戒。” 朱成翊放下心来,此事总算尘埃落定,这思罕成日里纠缠于此等无聊又琐屑的事,怪不得自己的眼光也如此狭隘了。思罕安排完各位的奖惩措施后,方拉上朱成翊转身匆匆离开,去往客房安顿朱成翊。 安媞依旧跪坐于地,她茫然地看着朱成翊离开的背影,这不就是在武定府遇见的那对怪异姐弟中的弟弟麽…… 早听说今日那小废帝会来府上,为此,父亲还专门安排了一场晚宴,这位替自己说了公道话的年青公子莫不就是那小废帝朱成翊? 安媞又想起在武定府时齐姑娘身穿五彩月华裙时梳云掠月的倾城绝色,和适才那位小公子身着妆花葛纱团领袍,目光盈盈,清癯疏淡的出尘脱俗,心中突然生出难以言说的窒闷感。 晚宴上,父亲应该会向他提起联姻的事吧?父亲盛情款待他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将他纳入掌中,方便日后拿捏于他麽…… …… 是夜,土司府灯火辉煌,鼓乐齐鸣。朱成翊坐在上首,唇角带笑,冷眼瞧着眼前这片歌舞胜景。诺大一个大厅,竟然也坐的满当当,思罕不仅唤来了自己手下的高官作陪,甚至唤来了自己的姬妾与子女。朱成翊满心狐疑,思罕到底到底有何居心?搞如此大的排场,看来对自己是势在必得了…… 酒宴过半,思罕满脸堆笑,对朱成翊说道,“睿之公子,下官有女二人待嫁闺中。公子天潢贵胄,本不该我等卑不足道之人所能攀扯。然下官实在为公子风采所折服,今日斗胆向公子自荐吾嫡次女玉苒予公子,愿与公子永结秦晋之好,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言罢,思罕冲自己右下首一个眼神示意,一名女子娇娇俏俏地起身行至堂前,一个万福礼,娇声莺语道,“奴玉苒,拜见大公子,大公子万福金安……” 安媞讶异地看向堂中的女子,合不拢嘴,这不是父亲的婢女九囡吗?父亲想笼络朱成翊,又舍不得女儿,方出此李代桃僵之法吧…… 可如此一来,他们将朱成翊当成什么了!安媞看向座上朱成翊清癯疏淡的脸,心中酸涩难言,第一次为有如斯的父亲愧疚不已。 堂上一片寂静,在座的各位似乎都有一点惊讶,大家皆望向朱成翊与思罕,众人脸上有讶异、嗤笑、不屑…… 朱成翊端坐台上,只手撑着下颌角,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他心中冷然,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自己的。在建庄过程中,朱成翊将思罕的家族情况里里外外摸了个透彻,自是知晓思罕的两名待嫁闺女唤做玉苒与安媞。只不知此二人样貌,除了白日里因思罕家事见过了安媞,玉苒是方是扁都不知道。 朱成翊仔细看向堂下的“玉苒”,圆脸厚唇,大眼高鼻,丰胸细腰,妖娆魅惑,倒是不少男人喜欢的类型,只是与白日里见过的清丽淡雅的安媞没有一丝相似,任谁也想不到此二人会是姐妹。 朱成翊勾唇看向思罕,“大人错爱,翊实在难当。翊仅凭皇帝爷爷之关系便来车里叨扰,大人不仅送土地,如今连如此美貌的女儿亦献出,如此大恩让翊如何能还……” 思罕的三角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下官孝敬天家自是应当,谈何还不还的!睿之公子一表人材,任哪个姑娘见了不说喜爱。玉苒觉得为父说得可对?” 堂下的“玉苒”望着端坐上座的朱成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