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有负夫人厚爱,以茶代酒,向夫人赔罪。” 安缇惊异非常,猛然扭过头看向朱成翊,只看见朱成翊低垂的头与伸得笔直越过头顶托着茶杯的双臂。 “你……”安缇说不出话,莫名的委屈突然涌上心头,泪水夺眶而出,她扭过身子捏住被角呜呜哭了出声。 朱成翊眸光暗沉,心下了然,他只是瞥见齐韵握住安缇的手时,安缇的眉头反射般微微一蹙,便稍作试探,如今看来,安缇果然知道得更多——或许她是与翠喜一同到的罢…… 朱成翊静默片刻,直起身来将茶杯放置在床头的小几上,自怀中摸出一块细棉帕,恭恭敬敬放于安缇面前的锦被上,“这块棉帕是今早周管家才买了送来的,我还未曾用过,夫人用它来擦拭吧,比粗糙的锦被好使,仔细可别磨了眼睛。” 朱成翊的声线本就低沉,再陪上十二分的小意,更增加了许多缱绻缠绵的味道,安缇愈发委屈,再也按耐不住,捂住口鼻哇哇大哭起来。 “夫人莫哭,别又再晕了……不就是个丫鬟吗,明日让周管家陪你去人市再买他十个八个的,你看上哪个就买哪个。” 安缇侧脸,红着眼瞥了朱成翊一眼,复又嚎哭起来,朱成翊暗笑,面上却一幅沉痛的模样,“夫人可是在吃醋?” 安缇一顿,没有回答,哭得愈发响亮。朱成翊勾唇笑道,“夫人不是没看见嘛,姑姑要去寻他的心上人了,我除了夫人你,可再没有别的姑娘了。” 安缇愣怔,止住了哭,抬起头望向朱成翊,但见他神色淡然,嘴角带笑,刚才在书房外偷听到的争吵似乎只是自己的大惊小怪。安缇好容易从恍惚中醒转过来,她犹疑不定的开了口,“夫君的意思是……” 朱成翊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夫人因为我钦慕他人便心生嫉妒,故而号哭不止?如若为夫要纳他人为妾,夫人岂不要将我撵出府去?” 朱成翊语气轻慢,说到最后还夸张地做出惊恐的表情。安缇涨红了脸,压根没去想朱成翊可能纳齐韵为妾,还是娶齐韵为妻的问题,她只觉得事情的发展似乎超出了自己的预计方向,自己本是占领制高点的一方,为何自己尚未开始训责于他,形势便貌似倒了个个儿…… 此时的朱成翊难道不应该一脚将自己踹开,然后跟着他的姑姑远走高飞吗?可现在的朱成翊似乎还在把自己当做正室,至于齐韵,只是他闲暇时的乐趣麽? 安缇低下了头,根据自己看见和听见的,齐韵确实有心上人,并且很快便要走了,不管朱成翊有多想得到齐韵,齐韵实实在在的与朱成翊一点关系也没有,自己才是朱成翊的发妻,为一个很快就要成为过往的人与自己的心上人闹别扭,的确有点自找麻烦的意思。 这样想着心里倒是好受了许多,她口中嘟囔,“你不是讨厌我麽……与我……与我一起都很勉强……” 安缇低着头,看不见朱成翊眼中一闪而过的犷戾,朱成翊凑近安缇,压低嗓子,“夫人也如此觉得?与我一起夫人不够快活?”声音低哑,慵懒中带着丝丝挑逗…… 安缇的头快垂到了小腿肚上,她满脸通红,感觉到身侧逐渐靠近的温热的胸膛,她嘤哼一声栽进那个坚实的胸膛,粉拳雨点般敲打着,“你讨厌!死不正经,我就不许你拈花惹草,不许,不许,就不许!” 朱成翊紧咬唇角,松了一口气,过了便好,自己在车里刚刚起步,容不得半点闪失。目前安缇在土司府有钱有人,仗着“土司府当家夫人”的名头,在车里商界算得上是“有头有脸有实力”的大商人。 自己算是“靠安缇的关系”上位土司府的,安缇生性倔强,真要闹翻了,以牙还牙,针尖对麦芒地斗,不光自己在车里落下个忘恩负义,喜新厌旧的负心汉名声不说,若是韵儿的名字被闹开了,可就惹了大麻烦了!尤其在这种有京官巡视的关键时期,低调蛰伏方为上策! 朱成翊心中失落,姑姑好容易来一次,眼看良宵难得,便被这样搅黄了,面上却浅笑安然。他轻轻揽着安缇的腰,只手轻抚安缇的耳垂,“小妖精挺会吃醋,看你相公今晚怎么收拾你……”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见禛哥哥。 各种乱斗迈上新台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