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忧心忡忡的齐振找上了门。 “左……左都督……”齐振第一次觉得面对梁禛无比的尴尬,他终于明白梁禛对自己齐家无端亲近的根源了,从秋狩猎场到出征云南,自己博得出头机会的原因竟然如此简单,亏得自己还琢磨了那么久。自家老爹就算想保密,也不该瞒着自己,这究竟是亲生的么…… “感激左都督对我妹子的照顾,可是……可是……”齐振语不成句。 “于飞兄可是对禛没有信心?” “不!不!决对没!只是……” “于飞兄放心,皇帝陛下不会杀我。”梁禛不以为然地坐在太师椅上摆弄着手边的一株兰草。 “一来韵儿痴傻了,只要咱们寻得太后娘娘说道说道,他不会非要韵儿不可,毕竟要控制住一名臣工,纳妃并不是唯一的办法。二来,禛完成了主上交办的差使,虽有夺美之嫌,但韵儿的身份他原本便未明示,禛对男女情爱生性驽钝,没能及时体会出主上的心意,皇上可以心生怨怼,暗惩于我,然此种理由绝不能成为摧我梁家之借口。至于这第三……韵儿与朱成翊之关系,于飞兄且放心,我梁禛自会全力周全,保你齐家安康。” 不等齐振反应,梁禛直直起身来到齐振跟前,躬身一揖,“回京后,禛会立时就令妹之事向皇上作出说明,再向贵府提亲。禛恳请于飞兄事先向齐大人多多美言,万万勿要相拒于我。” 齐振心下沸腾,梁禛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布局韵儿及齐家的事的…… 说他虎口夺食绝不为过。为了一个女人,甘冒如此之风险,耗费如此多精力,堪称舍命逑女之最高典范。 与军士们的一派和谐相反,兴平候骆府的气氛则沉闷了许多,骆菀青脾气差到了极点,不是骂人便是摔东西。骆璋时不时便会与自己的女儿争吵不休,终日长吁短叹。梁禛彻底不睬骆菀青的抗议,每次半路上看见骆菀青的身影,他便早早躲开。期间骆璋寻过梁禛数次,想提醒他齐韵的身份,却被梁禛委婉挡回。 骆菀青想不通了,梁禛就算自己不想要命了,总不能把整个梁府都拉来陪葬吧,不行,自己必须要问个清楚! 这一日,队伍刚落帐休息,骆菀青早早便来到了齐韵的大帐。齐韵的帐在梁禛营房的边上,好在没紧挨着梁禛自己的,不然那不怕死的色胚便真的是在对新帝进行赤-裸裸的挑衅了。 骆菀青进得帐内,入眼便是满帐的各色缎被,锦垫,有躺的靠的、厚的薄的、软的硬的、车上用的,大帐用的,占据了满满一面帐。大帐另一面堆满了大小不一的各色衣箱、妆匣、官皮箱和书箱,齐韵自小爱看书,梁禛想,多给她看看书指不定能尽快唤醒她的清明。床榻的一边垒满了各色鲜果、糕饼。看这阵势,梁禛是准备给齐韵在返京路上安个家…… 软塌上的傻姑娘正在一边吃芝麻糕一边“看书”,骆菀青自顾自坐下后,发现齐韵的书是倒着放的,想是许久未曾翻页,书扉页上铺满了厚厚一层五彩糕饼屑…… 强烈的喜感袭来,满腹愤懑的骆菀青差一点再次破功,她狠狠捏了捏手中的罗帕,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望着齐韵手边迅速消减的芝麻糕,开了口,“齐姑娘,青儿给你带了好玩的,你要麽?” 一张糊满饼屑的小脸抬了起来,温柔的眼中尽是与年龄格格不入的惊喜与期待,“要!要!姐姐我要!” 骆菀青自身后拿出一只红漆描金边拨浪鼓,转动手柄,发出清脆的梆梆声。齐韵眼放异彩,腾然自榻上跃起,扑向骆菀青手中的拨浪鼓——因吃了太多,突然发动,扯得肚子有点痛,齐韵忍痛脚下不停一把夺过拨浪鼓兀自玩了起来……不行,下次得稍微慢一点,或者应该换成果子或许会好一点……齐韵默默地想。 “青儿手上有可多好玩的,齐姑娘可愿与我同住?” “愿意!我与姐姐同住!”齐韵兴高采烈地玩着拨浪鼓,回答得响亮又干脆,反正自己现在是痴呆,没法做自己的主,承诺可以随便发。 “齐姑娘可知梁大人什么时候回?”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