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到时候落个抗旨不尊的帽子,老梁家可受不住。 梁胜呆愣片刻,终是颓然地软了手臂,家法棒沉沉垂地,梁胜无力地瘫坐在圈椅中,面色惨白,满目沧桑,“夫人,拜你乖儿子所赐,……我梁家怕是要遭劫难了……” …… 梁禛伤得不算太重,都是皮外伤,依然被崔氏强迫在床上躺了月余才下地。许久未能见到齐韵,梁禛甚是思念,可安远侯知晓了他对玉禅寺傻尼姑有甘愿劈天撼日的执念,自是将他看得死死的,不允他未经批准随意出门。严防死守,就怕这混小子又去看尼姑,毕竟已经被君王发现了,偷吃第一次尚能忍了,再被发现一次怕是要斩立决了。 安远侯夫人崔氏虽然恨儿子痴迷傻尼姑,给侯府招来灾祸,但这毕竟是自己肚子里掉出来的肉,再恨铁不成钢也不能将他扔了。便天天派了不同的人,变着方的给他做思想工作。 这一日,“知心哥哥”梁嵩来了。 “哥哥,今日轮你当值了麽?”梁禛趴在春榻上啃着一根玉米棒子,玉米渣掉了满榻。 梁嵩无言,嫌恶地看着满地满榻的玉米渣,寻了一块干净的地儿,拖来一把春凳,才直挺挺地坐好了。 “你为啥爱吃这些畜牲吃的东西?” “什么叫畜牲吃的东西?”榻上的梁禛竖起了眉毛。 “府里哪有这玩意?伙房的甘大娘听汀烟说你要吃这玩意,赶忙去东街菜市雷屠夫家借了几个玉米棒子。听说雷屠夫的婆娘正要喂猪,刨着这棒子预备煮给猪吃,多亏甘大娘跑得快,才夺回来几个给你吃……” 梁禛气苦,含着满嘴的玉米忘了吞。挨打前他去玉禅寺,好几次看见齐韵吃这个当晚餐,自己也想尝尝齐韵过那日子的滋味,今日才让汀烟去寻点玉米棒子给自己吃,没想到竟然是从猪嘴里夺来的!早知寺庙伙食凄苦,没想到苦成这样…… 朱老四对齐韵空有幻想,却不肯私下给她开点小灶,这帝王心果然是海底针,薄情寡义、寡廉鲜耻说的就是朱老四这种人,好在韵儿拒绝了他,不然自己可真是要替韵儿感到不值了。 梁禛在心里默默地将帝王诅咒了一番,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何不对,他狠狠地瞪了梁嵩一眼,再不看他,转头继续认真品尝起韵儿吃过的食物来。 “听爹爹说咱们梁家要世代与漠北的安危牵连在一起了?可惜我不会打仗,无法替父亲分忧。明日你替我问问你们锦衣卫的陆离,看他能不能替我的崇光寻个武功师傅,翻过年,崇光也该五岁了,可以开始打基础了。咱梁家男丁单薄,日后都得上战场,有一个还得算一个才是,不然哪够打的……” 梁禛愕然,止住了嘴,他心中悲凉。转过头,望着自己的哥哥,梁禛开了口,“哥哥……你且勿忧,禛会替咱梁家搏出生路来的……” 梁嵩乜斜着眼道,“生路可得靠血汗来搏的,祖父与父亲奋斗了一辈子才造就了咱安远侯府的今日,祖父脑子不清楚了,父亲也老了。二弟,你自比祖父与父亲二人如何?” 梁禛呆握着半截玉米棒,不再说话,良久方低低地说,“我梁禛给梁家带来的灾祸,就算化成鬼,我也要将它填平……” 梁嵩低低地叹了一口气,“二弟,不是我说你,有些誓言嘴巴说远比做来得容易,咱家是武将之家,原本就该打仗的,这样想着便也不觉得有什么难过的了。只是你这做事不顾后果的脾气可真得改一改了,这一次你留了脑袋,是你运气,下一次可就不一定如此好运了。” “对了!我来是想告诉你……你托我寻的童鹭,我寻到了,也将你想说的话给带到了。她说她感激你对她姐姐的照顾,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来京看看你,我便替你应下了。”梁嵩揉揉额角,显见得有些疲倦。 “真的!她如今过得怎样?”梁禛明显来了精神,猛然抬起头,望着梁嵩两眼放光。 “……呃……挺好,挺好。” “什么叫挺好?夫妻是否和睦,子女是否双全,家产可丰?” “……呃……她说了得空会来京寻你的,这些还是你自己问吧,我可没空打听这些……”梁嵩一副重担得卸的样子,蹭地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作者有话要说: 童鹭,此处留个尾巴,正文直到结束并无她的戏份,留着以后抽空写关于童莺儿事件的番外。 ☆、陷阱 冯钰带着十数名校尉堂而皇之地敲开了大理寺卿颜茂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