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对我扔了什么啊?”白?淼淼挣扎着扭头往后看去,只是还没动就被一只手紧紧扣着后脖颈。 “别看。”盛昭的呼吸瞬间?乱了,桎梏着她的动作,把人紧紧抱在怀中,声音颤动,“别看,淼淼。” 白?淼淼的脑袋被按在他的脖颈处,那只粗糙宽大的手轻柔却又不容抗拒地桎梏着她,滚烫的手心贴着她的皮肉,让她无所适从。 她呆怔了片刻,随后侧首,注视着三殿下紧绷的下颚。 上次靠这么近,还是他要从军的前一夜,小郎君悄悄翻墙入了她的院子,点到即止地抱了她一下,让她以后要照顾好自?己。 那个时候的小郎君才十七.八岁,身形修长,却带着少年郎才有的单薄,下颚似乎还没有这般锋利,抱着她时,还没有这般滚烫的体?温。 “不看了。”白?淼淼的视线从他紧抿的唇角处扫过,伸手推了推他,闷闷说道,“阿娘说男女授受不亲,我已经长大了。” 盛昭沉默着,随后手指微动,最后在几息间?松开双手,垂眸,脖颈微弯,眸光已经是熟悉的镇定。 “你站在这里不要动。”郎君低声说道,“好不好?” 白?淼淼捏着手指,大眼睛微微弯起,乖乖说好。 盛昭伸手,盖着小娘子的眼睛。 白?淼淼眼前一黑,下意识眨了眨眼。 他一只手感受着手心出温热的触觉,另一只手却是握着冰冷的匕首,两厢交织,他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一身冷汗。 刚才那一瞬间?,看到匕首朝着白?淼淼扔去,他竟腿软了,直到现在才勉强有种脚踏实地的真?实。 幸好,幸好她躲了过去。 “好了吗?”许是挡眼睛挡久了,白?淼淼不高兴地伸手握着盛昭捂住自?己眼睛的手,想要往下拉,“看不见了。” 盛昭把匕首藏了起来,这才松开手,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白?淼淼抱臂,上下打量着他,臭着脸反问?道:“你不知道?” 盛昭迷茫,心里快速扫过最近有没有干什么坏事?被她知道了,只可?惜最近做了不少事?情,放在小娘子心里应该是没有一件好事?,便只好故作不解问?道:“什么?” 白?淼淼大声地冷哼一声,态度激烈:“你又弄坏我的绒花了,我刚买的!!” 盛昭可?耻地沉默了。 “想起来了!”白?淼淼阴森森说道,“赔钱!” “咳咳。”门内,突然传来一声咳嗽声。 白?淼淼吓得立马躲到盛昭手边,偏又好奇地探脑袋去看。 只看到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中年人拎着酒杯和碗箸,站在桌子边,识趣地移开视线盯着另外?一处地方?,只低声说道:“我等会该回去了。” 盛昭伸手安抚地拍了拍小娘子的后背,随后说道:“让相公久等了。” 相公?白?淼淼耳朵微动。 只有台省的那几位才能被称为相公。 她的眼睛滴溜溜地看着那个灰衣相公。 章从周本不想失礼,可?偏那小娘子的目光宛若实质一般,一直盯着他的脸,他便只好移过视线,对着她含笑点了点头。 白?淼淼对着他咧嘴一笑,嘴角梨涡若隐若现,可?爱极了。 章从周愣在原处,小娘子笑容灿烂,不谙世事?,只是瞧着就让人心情舒畅。 ——怪不得白?老将军整日我家二娘,我家囡囡的,瞧着恨不得把他家小娘子挂在腰间?到处炫耀才高兴。 “这是台省的章相公。”盛昭介绍着。 白?淼淼吃惊地瞪大眼睛。 这人,她是听过的。 “如?今算不上台省了。”章从周镇定说道,“某明日要赴任荆州大都督府长史。” 白?淼淼歪头:“再?过几日不是就过年了嘛?” 盛昭沉默,点了点小娘子的后背。 白?淼淼眼珠子滴溜一转,整个人往后靠了靠,发现自?己可?能是问?出傻问?题了。 “不碍事?。”章从周不改其色,“某不赞同?叛军归朝,和陛下有了分歧。” 白?淼淼啊了一声,若是说起来,她也是不赞同?的,阿娘说过叛军每到一城就会屠城,这样的人也太凶了。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