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江梦娴被江礼一家收养了,她知道,这世上唯一能够保护自己的人已经去了,她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她像一个刺猬一样活着,村里的男孩子再敢欺负她,她就像只小兽一样冲上去和人拼命,最恨的一次,一个男生对着她撒尿,她发疯似地冲了上去,打伤了那个男生的传家宝! 村里的男生都怕了她,不敢再来欺负,可是她的生活似乎并未因此而好过许多,她依旧活在江礼的阴影之下,晚上不敢睡死,房间门一直是坏的,没人会给她修,时常午夜睁开双眼,她能看见床前一道黑影在满脸垂涎地看着她。 那是她永生的阴影,一辈子也无法摆脱的梦魇。 她咬破了捂在自己嘴巴上的江礼的手,大声呼救,引来了舅妈。 舅妈发现了江礼的龌龊意图,不是教训自己的丈夫,却怪罪才十二岁的江梦娴从小就卖骚勾引自己的舅舅,而把她打得半死…… 她都记得,所有得事情都记在脑海里,那些痛苦不堪的回忆。 她永远记得那一天,中考完回家,她考上了城南最好的高中,她不敢要学费,却听见他们在商量要把未满十六岁的她嫁给一个光棍换一笔彩礼钱。 那天晚上,舅舅和两个表哥闯进了她的房间,他们已经和光棍说好了明天就交人,可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她都要被老光棍睡了,不如便宜自家人。 他们把她按在那张破旧的小床上,要给她开包,她绝望而无助地哭泣着,拿板凳砸破了江礼的头而逃了出去。 她浑身是血,像条狗一样,一瘸一拐地跑在葱绿的田野里,不远处是江家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她一个人跑了十几里地,无助地敲开了城南一中校长的门…… 江梦娴把脸埋进了衣服里,眼里的温热再度湿润了衣襟,凌乱的头发里一张泪脸让人心碎。 唐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她的身边,轻轻拍拍她的肩膀,道:“一切都过去了,伤害你的坏人,总会得到惩罚的。” 江梦娴把脸埋在了他的胸膛里,泪湿透了唐尼的毛衣。 她小心地啜泣着,不若刚才的嚎啕大哭,隐忍着自己的痛和自己的怨。 唐尼一直在和她说话。 “其实我小时候也挺苦的。”唐尼谈起了自己的身世引开了她的注意力。 “我其实是沃尔门家族收养的。”这是唐尼第一次对一个外人吐露自己的身世,“我记忆之中,我曾经的父母对我很不好,我的天赋让他们看见了商机,他们带着我到处表演收出场费,那段日子……” 即使过去了十几年,许多细节已经被模糊了,可是唐尼依旧记得一些藏在记忆深处最恐怖的那部分。 江梦娴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她竖着耳朵好奇地听着,问道:“后来呢?” 唐尼道:“后来,有一次我在电视台录完影出来,我的兄长西提找到了我。” 说起那一天,唐尼到现在还记得:“兄长对我说,他可以带我走,我的天赋不该只是在这里像小丑一样任人赏玩,我应该有比现在更高的成就。” “他问我愿不愿意跟他走,如果我不走,我可能会成为下一个方仲永。” 也是多少年之后,唐尼在接触了华国文化之后,才得知了‘方仲永’是谁。 有一个叫做方仲永的五岁孩子从来没读过书写过字,某一天忽然大哭要纸笔,家人找来纸笔,方仲永竟然写出了一手好字,令人惊叹,于是父亲便带着方仲永到处写字给人看以此赚钱,却不让方仲永上学念书,到后来,方仲永天赋逐渐消失,还是沦为普通人,如果当年他天赋被人发现之后,得到很好的教育,兴许能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你怎么回答?”江梦娴擦擦泪,坐直了身体,看着唐尼问道。 唐尼摇头,笑了笑,努力地回忆着自己命运改变的那一天:“我当然是跟着兄长离开了,我跟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