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捕衙,心事重重的梅仁跟着袁一走了几条街,长长叹口气:“衙里的人本来就不待见我俩,现在这么一闹,我恐怕要收拾铺盖卷,回老家唱戏了啰!” 袁一笑道:“这样不挺好!你可以正言顺的穿着女装,涂脂抹米分,在人前翘着兰花指‘唧唧丫丫’说个不停,不但没人嫌你烦,还有给你人鼓掌。” 梅仁瞪了他一眼:“你少在那儿说风凉话,我还真后悔站错队!” “说得好像怒能选似的,放宽心,他们会来求我们的,准确的说,会来求我的。” 梅仁一脸怀疑:“真的?” “信不信由你。” 梅仁想了会,露出几分开心的微笑:“好吧,我先勉为其难相信你,这好像不是巡街的路线,要去哪儿?” “查案。” “你不是说,不给赏金就不查案吗?” 袁一往他后脑勺一拍:“你真是够笨!现在就当我们在巡街,等赏金到手了,案子也破了,再把凶徒缉拿归案,不就一举两得?” 梅仁恍然大悟道:“懂了,我要做些什么?” “第一,管住嘴,第二,别坏事。” “我有那么差劲吗?我们先从钱庄开始吗?” 袁一摇摇头:“不是我们,是你,现在就去凶徒光顾的钱庄,把失窃银锭上印有的年号日子,出自哪个造银坊,全抄来给我。” “银子都被偷了,要怎么抄,当我傻啊!” “果然是颗榆木脑袋,每锭银子从造银坊运来,入库前,钱庄都会把那些信息登记在册子上,懂了吗?” “明白了,我这就去办。”梅仁走了几步,止步回头道:“我去钱庄,你干嘛?” “我去西郊龙虎客栈串串门子。” 出了西郊城门,沿着官道骑马行大约半个时辰,就能瞧见一座直插云霄的巍峨的山峰,在山脚的贫瘠土地上,有着粗糙土墙与陈旧木栏的龙虎客栈,他像个满身都是故事的老人,矗立在徐徐的风中。 袁一在龙虎客栈的篱笆墙前下马,瞧见悬挂幌子的竹竿歪七扭八,像风再狂些就要倒了似的。这时,一位身着短衫,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骑马来到他身后,见他正望着幌子出神,便笑道:“我打赌,这幌子今天之内不会倒!” 他转身正要说话,只见与中年男子同来的青衣少年一抬手,从袖里飞出一枚金色的梅花暗器,削断挂着幌子的竹竿后,又飞了进青衣少年的袖里。 见此,袁一拍手叫好道:“好手法,你就是去年以一枚暗器连杀三十人而名动江湖的金梅公子?” 青衣少年没有理会袁一,而是指着倒地的竹竿,轻蔑一笑:“我打赌,怎么样,输了吧!” 我打赌叹了气,跳下马道:“袁兄弟,我愿赌服输,你想要知道什么?” 袁一面前的中年男子名叫宋邦,因为平日就算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与人打赌,所以,江湖人送了他“我打赌”这个诨号。 我打赌有个无人能及的本事,知晓天下事,小到别人家里有几只碗,大到谁是掀起江湖血雨腥风的幕后指使,他都知道,并且消息绝对可靠。 第69章 龙虎客栈 我打赌还有个怪脾气,逮着谁只要一赌上不管人家愿意不愿,都得按他的规矩来,他输了,对方可以问一件想知道的事,他赢了,对方必须回答他的一个问题。 袁一知道我打赌的这个脾气,便欣然接受他的提议,问道:“三月到五月长安城有五间钱庄被劫,凶手还在长安吗?” “那可是二十万两银子,以现在的形势,最安全地方就是长安城,他可是个猴精。” 说话间,三人已拴好马,走进客栈见没了座位,金梅公子无奈道:“我们去别家吧!” 我打赌与袁一交换了一个眼神,笑道:“来了长安,不到龙虎客栈坐一坐,可会被江湖人笑话。” 金梅公子不解道:“此话怎讲?” “在龙虎客栈,英雄能走着进去,走着出来,而狗熊只能走着进去,至于出来嘛,进去坐坐就知道了。” 正在我打赌说话间,袁一瞧见有桌男子吆五喝六的喝得正酣,座中矮胖男子见大家的酒碗空了,抱起酒坛摇摇晃晃起身,殷勤给大家倒酒,岂料一个踉跄,不小心将酒泼到一位白衣胜雪的男子衣裳上。 袁一微微一笑,向我打赌道:“我赌不出一盏茶时间,咱们就有空位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