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什么,命宫人们搬来兵器架,满脸喜色。 元丕看见云溪被人拉着出去时,两道似黛非黛的远山眉微微蹙起,两汪清泉似的美目忧心忡忡地落在元焘身上,情深似水,一时间妒忌不打一处来,嗖的抽出兵器架上的宝月大刀,朝元焘斩了过去。 云溪的心差点儿提到了嗓子眼,幸好元焘当机立断,抄起一直方天画戟横挡住元丕攻势,紧接着往前一刺,转守为攻,可元丕却不躲不避,提起宝月大刀,第二刀转瞬又至。 她不禁又着急又担心。 就在这时,金殿大门缓缓闭上,所有人都被关在门外。 云溪看着紧闭的朱漆大门,心里有些愧疚——就算是被淑妃和杜相逼迫着,元丕到底棋差一步就登基成为新帝。 就算她说服元丕给元焘一次机会,可她亦记得十分清楚,昭和宫骤见元丕时,他未尝不骄傲自负地对那个位置期心怀冀望和憧憬。 只不过,由于这些都是别人强加给他的,他这才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坦然接受这一切,犹豫并纠结着。 到底,是她利用了他那颗摇摆不定的心罢了…… 金殿外,十八般兵器乒乒乓乓的撞击声穿越朱漆铜门,落在众人耳里。群臣各怀心思,惴惴不安地等待着殿内两人切磋结果。 淑妃暗恨云溪迷惑元丕误了大事,见她被黑衣卫紧紧护在中间,一时咬牙切齿,只想把她掐死,便时刻留意云溪动静。 忽然听闻金殿内铁戈金鸣猛然大声作响,所有声响骤然归于宁静,许久,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传出来。 群臣屏气凝神,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金殿,心知先出来的那一个,一定是角逐胜出的新帝。 云溪担心地往前挪了挪脚步,无意中离开黑衣卫保护。 说时迟那时快,淑妃蓦地冲了过来,要把云溪狠狠扳倒在地。谁知黑衣卫们早就留意到她神色可疑,提防着这一手,眼疾手快地拽着云溪稍微挪动了一下。随即,淑妃扑了个空,狠狠跌倒在地。 这时,紧闭的金殿大门忽然打开,元丕缓缓走出。 云溪蓦地倒抽一口凉气,心里暗自叹息:到底,是元丕胜了。 她朝元丕郑重偮了一礼,平静道:“妾身泰平王妃参见新帝!” 淑妃匍匐在地上喜不自胜:“丕儿,你果然没有让本宫失望!” 元丕开门时已从门缝瞧见淑妃扑向云溪始末,失望之极,走到淑妃身边,扶起她,缓缓道:“母妃,对不起,恕儿臣无能!” 淑妃猛然震了一下,看向元丕目光又惊又疑,低头看了看他的服色,声音陡然间失控地挑高八度:“皇袍呢?你的皇袍呢?你为什么穿他的衣裳出来?” 一下子,所有人都注意到元丕穿的不是方才那件明黄色五爪金龙皇袍,而是元焘身上那件黑衣卫衣袍。 云溪呼吸陡然一滞,定定看向金殿,心情瞬间紧张到极点。 元丕垂下头,对淑妃又说了一声:“对不起,母妃!” 转过身,朗声对群臣道:“臣乐平王恭迎皇上!”说完,俯身跪地…… 认输 庄严肃穆的金銮宝殿外,文武群臣跪成一片,唯有淑妃一人孑然独立。 云溪看见元焘身着明黄色五爪金龙皇袍缓缓踱步而出,不觉地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更觉得对元丕不住。 元焘极有威严地自左而右扫视群臣,目光在看到云溪时稍稍顿了一下,柔和许多,随即越过了她,向旁边扫去。然后,朗声道:“众卿平身!” 众臣唯唯诺诺地起身,唯独淑妃心有不甘,手颤巍巍地指着元焘,大骂道:“本宫乃先皇亲封的正一品淑妃,本宫的儿子才是新帝!新帝登基之际,尔等犯上作乱,乃不折不扣的乱臣贼子,本宫为何要向你这个乱臣贼子叩拜?” 喧哗声中,元丕默默走到淑妃跟前,低声道:“对不住了,母妃!” 说完,用力一击淑妃后颈,把她当场击晕,扬手唤来两名常年跟随服侍淑妃的宫娥,吩咐她们道:“扶母妃回昭和宫歇息。” 然后跪下请罪:“母妃无意惊扰圣驾,还请皇上赦免母妃不敬之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