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我心悦你!” 明媚绚烂的烟花之下,元焘挽起云溪的手,琥珀色的眸子像星星一样明亮,他一遍遍轻吻着她,柔声道:“从前,我只道生在皇家,得到整个天下才是最重要的。直到那一日,亲眼看见你被困于火海之中命悬一线,那滋味,简直比我自己被凌迟还要难受万分!幸而你没有事,要不然的话,我……” 话未说完,他的声音已然沉了下去,喉咙亦有些许哽咽。 云溪肃然动容。 诚然这些话她从未听元焘说起过,可一想起当日形势岌岌可危,自己被缚于承天门外,元丕金銮殿上皇袍加身,孰重孰轻,一眼即见分晓。然而那情那景之下,元焘却选了她。 轻轻的,云溪将一只素手覆在元焘大手上,对他剖白道:“当日我被梁帝逼着嫁给你,心里,确实是不情愿的。从前楚到南梁,再到北邺,我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这辈子不会再爱了。” 顿了顿,她抬起了眼,仿佛看到了那日烈烈燃烧的火光中,元焘一袭黑色劲装跃上刑台,满眸子的急迫像一潭蕴含生机的种子,彻底滋润了她一颗死寂的心。 漫天飞舞的烟花流星似的闪过,云溪倚靠着元焘的肩,对他掏心掏肺道:“佛狸,谢谢你,让我重新活了过来!” 彼时夜风微凉,云溪稍微蜷缩了一下身体。 元焘立即将穿着的赤金大氅脱下,披在云溪身上,与此同时声音沙哑道:“我余生唯愿倾尽北邺二十万大军之力,护你一人周全和平安。” 云溪被罩在温暖舒适的大氅中,微微颤抖了一下。 有那么一刹那,她几乎就要脱口道:你可知我君父无辜惨死?你可愿助我复仇? 可漫天的烟花就像情人口中的甜言蜜语,她舍不得也不忍心破坏这难得独享的美好。 恬静中,五光十色的烟花渐渐疏落,云溪倚着元焘睡着,嘴唇微弯,暖进了元焘的心底里。 “云儿,我会等着你,等着你亲口和我说!” 元焘叹了口气,轻轻抱起云溪,把她放在暖轿里,偎依在自己怀中…… - 翌日清晨,艳阳高照。 云溪自睡梦中醒来,只觉得太阳暖融融地照在地面上,挥洒下一地耀眼的阳光,温暖极了。她懒洋洋的赖在榻上不愿起床,总觉得自己比前些日子更懒惰了不少。 凌翠端来浴脸的金盆,指着桌上一个精致的锦盒说道:“今日是公主的生日,皇上早晨特地命人送来的,还说今日国事繁忙恐怕无暇陪您用膳,准许您宫里宫外随意走动。” 云溪怔了怔,这才想起其实今日才是自己的生日。 想了想,她道:“既然孙慧龙后日就要走了,咱们去送送他罢!” 随即,便换了身衣裳,与凌翠和褚侍卫一起出了宫。 待到了羊肉胡同孙慧龙的宅邸,云溪微微错愕了一下,原来有些日子不曾来,可能是因为才办过婚事的缘故,原本有些残破的宅邸,修葺过后焕然一新,墙上还挂着红灯笼和喜字,和上两回来时截然是两般模样。 云溪走进院中,崔文君隔着半开的窗户看见她,赶紧迎了出来:“民妇不知娘娘大驾,有失远迎,还请娘娘恕罪。”说着,屈膝见礼。 孙慧龙也紧随其后跪拜道:“娘娘提携之恩,慧龙没齿难忘!” 云溪使了个眼色,凌翠和褚侍卫赶紧把贺礼奉上,云溪方才扶起二人道:“听闻你们不日将远行,这是我的一些小小心意!” 谁知此言一出,孙慧龙和崔文君却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两间神色有些尴尬。 云溪只得打圆场问:“怎么,我的消息有错?” 闻言崔文君脸倏地变红,孙慧龙轻咳了一声道:“文君她不去,慧龙一人前往!” 云溪有些诧异:“你二人方才新婚就要小别?” 这时崔文君抬眼看了看孙慧龙,咬了咬唇,硬着头皮道:“文君腹中已有了慧龙的骨肉,慧龙此番难免战场厮杀,故而……” 孙慧龙跪下沉声道:“慧龙与梁帝仇深似海,此番浴血沙场,若不将此乱臣贼子拿下,愧对娘娘托付之恩。只是文君她,”顿了顿,恳请道,“慧龙自会再沙场上薄命,但求娘娘庇护文君,若是她生下一儿半女,恳请娘娘代为照顾!” 此时离崔文君嫁给孙慧龙只不过半m.DXszXEdu.cOm